生机,可能性比你飞升成仙都低。你为这种生机赌上性命,不如赌宣业上仙能给你多续几年命。”
“……”
这当然是目前最有用也最安全的办法,但祝欲却是一下子冷了脸。
“谢霜我问你,倘若今日这困境不是我与他,而是你与谢七,你愿意让他给你续命吗?当然,谢七定然是愿意的,但是你呢谢霜,你愿意吗?你敢吗?你肯拖着你哥陪你一起死吗?”
他声声质问,强劲气势压过来,逼得谢霜脱口道:“当然不愿意!”
她哥历尽艰辛,差点丢了性命,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指望,仙途一片光明,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拖着她哥一道死。
祝欲早料到会如此,撤去方才的威压,忽然笑了。
“你看,谢霜,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样的人,所以你会帮我的。”
谢霜皱眉看着他,良久才开口问:“祝欲,你不怕吗?”
怎么会不怕?命悬一线,岂能不怕?
但祝欲微微笑着,却道:“有些事,再怕也要做。谢霜,你将来也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谢霜从前说祝欲是疯子,现在她觉得自己也疯了。她受师父告诫,绝不能踏足业狱,但此刻师父的教导被她忘得一干二净,她破开结界,跟着祝欲一起,朝着那个人与仙都万分畏惧的地方,狂奔而去……
为了不被追上,祝欲甚至用上了几十张疾行符。
他们在业狱百里之外的地方停下来,即便相隔甚远,业狱的气息仍然让他们心下生出不安。
祝欲眯眼瞧着那漫天黄沙,转头道:“就到这里吧,谢霜。剩下的路我自己走,你回仙州吧,不必再送了。”
“你等等!”
谢霜头脑一热帮了人,临了却慌乱起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祝欲,我想了想,你还是别进业狱了。我们……我们来得太急了,什么都还没想好,这样不行。”
她有些语无伦次:“而且,而且你还没和宣业上仙告别,对吧?我、我……我们回仙州吧,好歹你见了人再……”
“谢霜。”祝欲反而异常冷静,笑着安慰她道,“你不用怕,我不会拉你一起进业狱的。”
“我,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但是,但是……”
谢霜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只是有一个念头,她后悔了,她后悔一冲动就将祝欲带来这个地方。
就如同当时在祝家的送丧礼上,她也是这样冲动,轻易就说出了伤人的话。
她已经伤过祝欲一次,怎么能再送祝欲进业狱?
“我……”谢霜抓着人不肯松手,却说不出话来。
祝欲掰开她的手,道:“好了谢霜,回去吧,没关系的。”
谢霜怔然一瞬,突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猛地再次抓上祝欲手臂。
“我错了祝欲!”
她这一声又急又快,祝欲疑惑地回头看她:“什么?”
话已经说出口,再怎么遮掩也没用,谢霜一咬唇,坚持将早就该说的话继续说下去。
“我说,是我错了。祝欲,在祝家的时候,我说你疯了,说你没良心,这些话是我说错了,我收回,我全都收回,我不该那样质问你……如果知道你是因为魇才……我一定不会说那些话。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你别进业狱,你会死的,你会死的祝欲!”
说到后面,她已经止不住地流下泪来,正如那日在祝家一样。
只不过那时她是为祝欲的爹娘在哭,今日她却是为祝欲在哭。
但其实两次该哭的人都不是她,她更像是在替祝欲流那些祝欲不能流的泪。
祝欲却只是静静看着她,唇边挂着一抹很浅的笑。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当时在宴春风,谢霜说什么要收回以前那些骂他的话,要他一句也不要信,一句也不要记,原来是因为这个。
“可是谢霜,你知道吗?哪怕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