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宣业捏着他的下颔,又将人转回来,抵在窗上吻过去。
吻得愈发深入时,祝欲只能不住后退,几乎坐在了窗上,要跌进里屋去。但宣业稳稳扶着他后心,将他往自己的方向带。
某一刻,祝欲才半是推拒地说:“可、可以了……仙气,太多了。”
再这么渡下去,非给人吸干了不可。
宣业于是停止渡送仙气,也仅仅只是停止渡送仙气,唇和舌依然纠缠得过分。
祝欲已经承受不住,汗泪交织,他连眼前人的模样都看不清。
但面对这样的仙,他只有无奈,只有心软。所以他只能紧紧抓住对方肩膀,用颤抖的喘息迎合,任由对方夺去唇舌每一处,每一丝气息。
此刻,他们共生于此。
纵然他在这世上已没有任何一个亲人,但与眼前人抵死相依的时刻,他能切切实实感受到天地之间,有他祝欲这个人。
“裴顾……”
祝欲在喘息的间隙唤他的名字,犹如即将枯死的树渴求甘霖。
而裴顾抬眸看了他一眼,替他抹去眼角泪痕,转而给予他更深的回应。
“裴顾……裴顾……裴顾……”
仿佛只有叫着这个名字,祝欲才能好过。
说不清是难过还是畅快,他只一遍一遍地叫着这个名字,手指用力得要嵌进对方肩胛,贴得更近,也吻得更深,像是要把自己融进对方血肉,化成对方身上的一根骨头,深扎进去,再无缝隙。
可无论如何都是不够的。
他尝尽滋味,却仍是差着毫厘。那毫厘犹如天堑,教他悲苦不已——
作者有话说:配角们久违地出个场。
天凉了,是时候……(不是)
先吃点糖吧还是。
第74章 事与愿违
上回宣业离开, 提前渡了许多仙气给祝欲,加之仙州有神木,大半个月也不见魇发作, 可自从祝欲意识到他被魇吃掉一些东西后,魇发作便愈发频繁, 以前隔几日也不会有事,现在却需要每日都渡送仙气。
宣业对此没表露出任何不愿, 每日拉着祝欲渡仙气,顺便把人按在怀里吻上半晌
每到这时, 祝欲总会沉迷其中,内心不安短暂得到舒解。
但冷静下来之后,祝欲就会开始郁闷。仙州尚且会担忧失去神木, 宣业的仙气又怎么可能用之不竭?
宣业越是表现得毫无顾虑,祝欲越是不能理解。
“若是耗尽仙气,你会怎么样?”
祝欲将人推开, 调整了一会呼吸, 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很快又补上一句:“我要听实话。”
宣业眼眸里还残着情欲,但见他问得认真, 只能停下来答他:“仙气耗尽,便如人气数将尽。”
他语气舒缓平静,仿佛这是一件平常事。
但祝欲依然立刻会意,这就是会死的意思了。
“你还能撑多久?”
“不知。”
宣业指腹摩挲着他的唇,又想凑上去吻他,被他后仰躲开。
“上仙,现在不是欲盖弥彰的时候。”祝欲一言戳穿,道,“我很担心你。”
宣业轻捏着他的手指, 说:“无妨,不要紧。”
可是怎么会无妨?生死大事,无哪门子的妨?不要哪门子的紧?
祝欲被他这副没所谓的态度弄得有点烦躁,也不知是气他还是更气自己,抽回手指,甩手而去。
指腹上的温度还没散,宣业搓捻着那处,疑惑又无奈地叹了一声。
自相识以来,他们并没有正儿八经闹过架,因为凡事都摊在明面上说,也从没什么值得深究的误会。
最多最多,也只有祝欲偶尔会因为某只白雀生闷气。
这回却是实实在在,祝欲头一次这么恼宣业。
一个人怎么生怎么死,都该是这个人说了算,将两个人的命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