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了话。祝欲转头与对方相视,对方却没再多说什么,像是随口感叹一句罢了。祝欲只好点头谢过,也没说什么。直觉告诉他,此人来头绝不简单,如无必要,莫要相交。
祝欲视线再回到徐家家主这边,道:“我们二人进白雾林,生死不论,徐家主不必操心。”他轻轻一笑,又说,“况且,我们已见过弥鹿,事情也已办完。如今我二人正好好坐在这里,分毫未伤,徐家主说的那些食人拆骨之事,并未应验,不是吗?”
他这番话实在无可辩驳,徐家家主深深审视他片刻,才开口道:“来者皆是客,二位既然进了我徐家地界,我徐家便不会置二位的安危于不顾。”
这话几分真几分假,祝欲也不探究,只微笑道:“是吗,徐家主可真善良。”
他完全是一副不谙世事的口吻,又道:“我还以为,徐家主见我二人是要兴师问罪呢。看来是我误会了。”
“……”
徐家家主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勉强扯出一个笑来,道:“自然不是兴师问罪。”
祝欲便问:“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闻言,徐家家主却不说话了。祝欲早有所料,反倒笑起来。果然,这徐家家主是打定了主意不肯让他们走,却又有所顾虑,不好意思亲自开口扣人罢了。
倘若他猜得没错,接下来——
“你们二人走不得!”
一道十分强硬凛然的声音响起。徐长因在一旁站了许久,终于按捺不住走上前来。
果然如祝欲所料,徐家家主不好开口说的事,还有徐家弟子能说。在场众人中,徐长因的身份是最合适的。既是徐家弟子,又是天昭上仙的徒弟,性子还一根筋。只要徐长因开了这个口,他们就绝不可能安然走出徐家的门。
祝欲转头又看了一眼某位上仙,仙仍是事不关己地坐着,丝毫没有要出手的意思,甚至有意避着他的视线。
心中微微叹了口气,祝欲转回来,道:“为何走不得?这偌大的徐家,就这么缺我们两个外来客吗?”
已经知晓某位上仙打的什么主意后,他语气就变得有些懒散,像是走流程一般的,带着厌倦。
徐长因皱着眉,道:“顾公子,我不是同你玩笑。”
祝欲淡淡“哦”了一声:“我现在也没有心思同你开玩笑。有事直说吧,你徐家要如何才肯放人?”
修仙世家没有不好面子的,平白无故扣人的事传出去,总归不好听。要扣人就得有理由。客套话说了这么多,祝欲已经有些厌烦了,索性直言相问。
好在徐长因不是个拖沓性子,立刻便道:“我徐家镇守白雾林百年,从未出过差错,二位来历不明,若白雾林出了差错,此间生灵——乃至我整个徐家都要大祸临头!”
原来竟是疑心他们在白雾林做了手脚。祝欲了然,道:“那你想如何?”
徐长因语气板正,道:“徐家会派遣弟子进入白雾林探查,若探查无异,徐家会向二位赔罪,二位便可自行离去。”
祝欲转头望向主位,露出一个仅仅出于礼貌的假笑,道:“徐家主这下可满意了?”
徐家家主只一副长辈的口吻,道:“长因性子莽撞,直言不讳,还望二位勿怪。不过,眼下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便请二位在我徐家多待上几日,徐家定会以礼相待。”
祝欲皮笑肉不笑,道:“那便多谢徐家主了。”
徐家家主:“来者是客,应该的。”
徐行真召来一个弟子,领着他们去客房。路上祝欲回头看了好几眼,某位上仙仍是一言不发。临到客房门口时,那弟子给他们指了邻近的两间屋子,祝欲终究是没忍住先开了口,问:“裴大哥,你要住哪间?”
宣业这才微微抬了一下眼皮,看了他一瞬,道:“住一间。”
祝欲:“嗯?”
祝欲尚未反应过来,就见宣业侧过身去,冲那领路的弟子道:“我们住一间。”
那弟子约莫也觉得有些奇怪吧,但也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