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徒弟,仙途光明,他也绝不改道。
他从来没叫过宣业一次“师父”。
他不愿叫,也绝不会叫。
若他本本分分做一名仙侍,将来那些讥讽他的人多少都会顾忌他身后的仙。他若一心求仙问道,以他的意志,将来必有所成。
这些他很清楚,可他仍是不愿,仍是不改。
他不肯将宣业当做师父,也不肯宣业当他是徒弟,也只当他是徒弟。
宴春风大半个月,祝欲寄回家的信仍然没有收到回信,依祝亭的性子不给他回信便罢了,但他爹娘也没有写信来。祝欲觉得奇怪,便想着回一趟祝家。
仙侍归家只需自家上仙允许便可,祝欲说起这事时,宣业倒没有多问,只说可以同他一道去。
祝欲此去不单是为了爹娘,更是为了托祝亭找寻的那只白雀,哪里肯让宣业知道,寻了个借口拒了。
于是宣业送他下了玉阶,过了白桥,像他们来时那样一前一后的走。
然后看着祝欲一个人走进界门。
祝欲转头望向他的那一瞬间,就像很多年前他与白雀分别时一样,他竟然生出了想要跟上去的心思。
但是他并没有。上一次没有,这一次也没有。
不知为何,这次仙州界门的出口并没有开在离祝家很近的地方,祝欲走了大半日才走到祝家。
他习惯了走后门进,敲了门却没人理他,只能翻墙进去。他翻墙很熟练,稳稳落了地。但当他抬起头看向四周时便觉得有些奇怪,后门虽说冷清,平日里没什么人,但偶尔也会有人从远处经过。怎么他竟一个人也没瞧见?
祝欲颇感怪异,径直往自家院里去,一路上竟也安静得出奇,连声鸟叫都没听见。
院里的花竟有好些都枯了,像是很久没人照料过。
祝家发生什么事了?
可纵是有事,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一派荒凉吧……
祝欲加快脚步,只想着赶紧见到爹娘,得一份心安,再问问究竟出了何事。
突然,他听见有人叫他——
“祝欲?你回来了?”
这声音,是祝亭!
听到熟悉的声音,祝欲心下的不安立时消退大半,他转过头去,祝亭正朝他走过来。
“你不是去仙州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祝亭困惑地看着他,伸手去拉他。
但刚摸上祝欲手腕,他就立刻抽了手,像是被什么刺痛一般,叫出了声。
祝亭皱起了眉,道:“你把那个东西拿掉,它咬得我好痛。”
祝欲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腕,那里是空的。
虽然是空的,但又确实是有东西的。弥鹿送他的那截神木尚缠在他腕间,只是不显形罢了。
祝欲抬起手腕,疑惑:“你怕这个?”
“我讨厌它。”祝亭甚至往后退了一步,神情语气都透着厌恶。
“但你手上没有伤。”祝欲面无表情说。
他腕上的是仙州神木,最通灵性,不会平白无故伤人,况且祝亭那手分明好好的,哪里就会咬痛他了?
祝亭却仍是道:“没有伤难道就不会痛吗?你快点把它摘下来。”
祝欲瞧他古怪,盯着他看了一会,觉得他脑子有病。不再理他,转头就走。
后面祝亭追了上来,但只是落后几步跟着,像是在惧怕什么。
祝欲走得很快,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在催着他。
走快些。
再走快些。
但走快些要去做什么呢?
“娘!”
踏进院里的一刻,祝欲便迫不及待地四下张望,找寻爹娘的身影。
苏秦就站在院子里,在晒草药。
她似乎是听到了祝欲的声音,转过头来时神情却有一瞬的怔然。但是很快,那抹怔然就消失了,转变成了溢于言表的欣喜。
“阿欲,你回来了,快进来。”苏秦温柔笑着,走过来想牵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