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的剑招狠厉,招招都冲着祝欲要害去,像是同祝欲有什么深仇大恨。剑气破空而来,仿佛要将人一劈为二。祝亭在边上看得想骂人。
而面对此番攻势,祝欲却只是躲,并不反击,如此一来,他身上很快就落了不少伤,围观的人或是鄙夷或是摇头,都瞧不上这种路数。
只避不攻,是懦者。
在他们看来,这场比试胜负已分,毫无悬念。
齐越也是这么认为的,见对方连躲避自己的攻势都已经不堪重负,无力还击,齐越心底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油然而生。
区区罪仙后人,确实不过如此。
齐越加快攻势,准备结束这场战斗。
祝欲却在此时忽然甩出几张符,符光骤亮,来势凶猛,像是能生生炸开一块地皮。但齐越只是稍稍一避,轻而易举便化解了那符的攻势。
“还真不愧是罪仙后人,扔符的准头也是独一无二。”
“齐越就算是不躲,这符也未必能碰到他一块衣角吧。”
……
祝亭狠狠瞪了那些议论的人一眼,满心怒气到底是没有发作,只是拧眉问边上的人:“他在干嘛?”
闻言,裴顾转头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你看不出来?”
“……”
这是嫌他蠢的意思吧。
这绝对是在嘲笑他笨吧。
祝亭刚要骂回去,便听得裴顾又道:“他在布阵。”
他们站得远,说话声也小,便无人注意。祝亭又问:“他用符布阵?”
“嗯。”裴顾没有多说。
祝亭张口还要问,突然听见一声爆炸声,扭头望去,就见齐越脚下的地面炸开一个洞,土石都溅飞丈高。
爆炸来得猝不及防,齐越堪堪躲开,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脚下又是接二连三的爆炸,逼得他像个猴一样上蹿下跳,来回躲避,几乎有些狼狈了。
“你使了什么阴招?”
不在预料之内的变故惹怒了齐越,当即便扭头质问祝欲,但回答他的只是又一声爆炸,炸了他满身泥。
“祝欲!”
齐越没有受伤,但这种捉弄让他觉得受到了羞辱,看向祝欲的眼神都带上了恨意。
祝欲不理他,右手上捏了三张符,往左手划去。
那符纸看着又薄又软,却生生将他手心割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瞬间就染红了符纸。三符齐发,转瞬便笼罩在齐越头顶。与此同时,先前炸开的那些洞一一迸射出血光,藏于地面的阵线逐一显现,不过片刻便形成一个巨大的血色光阵。无形的锁链当啷作响,锁住齐越四肢,让他半步也走不出血阵。
齐越发觉不对,第一时间想要冲阵,头顶的三道符影“唰”的一下压下来,将他整个人重重压跪在地,动弹不得。
这突然一边倒的形势让围观的人都笑不出来了。除了祝亭。
“以血催符,好阴毒的法子!”
“果真是罪仙后人,连手段也如此下作。”
“自己本事不行,怨得着谁?”祝亭一点也不惯着,翻了个大白眼。
齐越手脚被缚,充血的双眼满含怒意:“普通的压灵阵不可能困住我,你干了什么?”
他咬牙切齿,祝欲却跟没听见似的,随手抓了张符化出剑形,剑尖直指齐越脖颈要害处。
“你输了。”祝欲垂着眸子,神情漠然,语调平静,短短三个字给人宣了判。
听见那熟悉的语气,祝亭极其怪异的扭头看了眼裴顾。
“他学你干什么?”
裴顾依然没什么表情:“不知。”
另一边祝欲收了剑,道:“齐大公子,愿赌服输,日后见了我记得绕道走。”
齐越咬紧牙关,没吭声。
祝亭已经给叶辛喂了药,但此刻叶辛仍然不省人事,祝亭面上嫌弃,却什么也没说就将人往背上捞。祝欲和裴顾走在后面,一行四人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