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愁容,垂眸纤纤细指流出琴音,陋室衬得她更清雅,柳元朝她抬了抬手,示意别停。
这是早为卫玠准备好的人。
既通音律,懂射艺,又落难柔弱,小意温柔,能体贴卫玠的诸多情绪和委屈。
原是打算在聚会中当众带出来,卫玠目睹她生病落难的情景绝对会出手相助,自然而然将他接回府中,即使感情还没培养出来,她被卫玠带走的名声也该传开了。
无事,现在再让两人见面也无妨。
一曲作罢,对方才惊醒似的抬头,怯怯望向柳元不敢说话。
“赵姑娘,这位是卫公子。”
赵清雅低咳几声,碎发自耳边恰到好处垂落,只是来不及开口,卫玠就严肃转过头来:“你不是说人病得下不来床吗?”
这不手还能弹吗?
柳元表情一僵,没想到卫玠先关注的是这点。
反倒是赵清雅自然撑起身来,苍白笑笑:“让公子见笑了,实在是病中郁结于心,又帮不到家人分毫,只能弹弹曲子打发时间。”
“家中弟弟年幼,需要人照拂,我暂且又走不开,否则就算是卖艺,我也要……”
她咳得愈发狠了起来,卫玠见她身形摇摇欲坠,朝屋里抬手招出个瘦弱的小男孩,脸色这才稍微好了点。
“你弟弟也病了?”
“是,怪我非要一路北上来寻阿娘,才拖累了他。”
赵清雅低头,语气低落:“我和他当初与父母走丢,流落到扬州相依为命。万幸我还记得幼时府邸,这么些年就靠着寻回家人的执念撑到现在,没曾想才入京不久就累垮了身子,都来不及去寻人。”
柳元轻叹:“真真是造化弄人。不过赵姑娘你也不必太担心,卫公子乃定国公府的小公爷,他一出手必然是能保证你和你弟弟平安无忧。”
卫玠打量几眼瘦弱的小孩,径直取下腰间荷包,把银子倒到桌面上。
出手阔绰的买下这间宅子都绰绰有余,赵清雅却垂泪摇头:“卫公子良善,但此举并非我本心,更不想白受恩泽。”
“我还有双手可以劳作,若公子不嫌弃,我可给公子弹琴解乏,但愿能有用武之地。”
“那不行。”
卫玠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快到赵清雅都愣了半秒,才说下句话:“那我只想照顾好公子,哪怕只是做个厨娘也……”
“那也不行。”
大概是他一直在拒绝,搞得柳元和赵小姐脸色都很不好看。
卫玠也不是故意要说得像找茬玩弄人,他勉为其难后退步:“这钱给你就给你了,不用还,也不用你做那些。你要干什么,换一个吧。”
赵清雅瞥柳元眼,他不是说来
得是个大少爷脾气,耳根子嘴软的人么。只是多个伺候的丫鬟而已,并不越界,通常是不会有人拒绝的。
赵清雅退而求其次:“那我便只有一个要求了:清雅自知身份低微不该叨扰定国公府,只求公子来日有兴致时来这里喝一盏茶,清雅随时愿为公子分忧,哪怕只是来一次,清雅也心满意足了。”
“那不行。”
赵清雅:“……”
卫玠屈指挠挠脸,放平日他懒得同人周旋这么多,不过说起这事他心情好,也就讲了:“我如今是有婚约的人了,断不能轻易同女子近身,不然因为你坏了我自己的清白,我都不知该怎么同她说明。”
“况且你刚才说不该叨扰定国公府也是实话,我家那么多人盯着,你身份是挺不配的。别让你来着来着生出多余心思,感觉像能有个你的位置了,这也是为你好。”
赵姑娘脸色比他进来时还白,卫玠狐疑道:“赵姑娘,你嘴巴在发亮。”
废话,她为显面色苍白往嘴上也涂了粉。
不是说这人好拿捏,就是空出时间等他也稳赚不赔的吗?
原还打算先跟他回去,日后身份和名分的时都一点点来,现在话都说到这种份上,她还怎么说?赵清雅暗瞪了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