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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珠吃得也不是很安稳,姜时玉上朝去了,他今日定是要同谢缙之见面的。
长兄不是什么能出尔反尔的人,留在这儿是有后果的,不过意珠暂且不去想,只趁上午在姜家走了圈,从下人嘴里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原来姜家小辈并不多,姜元仅有一位长兄,膝下也只有两个儿子。姜家长辈比起仕途更看重家风与名声,当年同乌家联姻,也正是因为乌家的清名。
自姜夫人离家再回来,乌家不肯认她犯下的大事,两位长辈也扬言该休妻遣姜夫人回去,对姜夫人成见愈发深。
姜家甚至把目睹过姜夫人回来的下人全都换了一批,勒令再三不许提及这段往事,所以意珠的存在也跟就无人知晓,这么些年来唯一姜时玉盯着她的脸起了疑心。
如此看来,她只怕当真不可能是姜元的孩子了。
她的父亲就是刘家二伯,是那个刘父嘴里的文弱书生。
父亲去世后母亲要改嫁要走,意珠都能理解,她只是不明白,她是父亲唯一留下的东西了,即使重回姜家,母亲难道就不想她吗。
刘父性子不耐,刘母又寡言少语,家中只听信刘父一面之词。姜夫人走前受过刘父的照顾,应
当知晓他对旁人的孩子会是什么态度,知道意珠过得没那么好。
只要看一眼就好,只要找到姜夫人曾去看过她一眼的证据,意珠都心满意足了。
意珠撑头发呆,坐在长廊上等姜时玉回来。
她不擅自将姜时玉看作新哥哥,但也不妨碍她在人出现时小步跑进,轻轻抓住他袖子。
同人亲近无非就是这些法子了,有谢缙之在前,这套她做得很熟练。
发丝绒绒,乖巧晃在手边。抿唇时有几分拘谨,又不自觉带上几分期盼,还什么都没说,姜时玉神色就肉眼可见的柔和下来。
这很有效,意珠从来都知道。她刚记事时,村里稍大些的孩子总会聚在一起奚落她,后来她学会从里面挑个人眼巴巴盯着,展露几分她的亲近,那些声音就会自行瓦解。
冷淡如谢缙之,不照旧也会顺着低头,默认她再坐近点吗?
意珠不自觉再朝姜时玉靠近点,她猜想姜时玉会同谢缙之那般默许她一直靠在手边,她没想到姜时玉会轻轻捂住她眼睛,似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再睁眼,只见姜时玉手里满满当当拿着东西,低头谦然道:“宫中陛下龙体有恙,太子正是用人之计,我想带姜家地位稳固,便抓紧这个机会,就回来得晚了些。”
“上午不得空,下午哥哥同你一块做糖果子可好?”
意珠呆呆看向他手里一连串的东西,难得茫然。
说是做糖果子,实则更像是手艺人做糖葫芦的玩意。铜锅里熬开甜滋滋的糖,熬到冒泡泡了,姜时玉就放下他洗好的果子,串起来递给意珠,让她试一试。
意珠手忙脚乱,做这种事很不擅长,原先想好的亲近姜时玉,听他话、乖巧在他手边靠着的想法一个都没实践出来,光把自己急得脸通红。
姜时玉看了便在旁边笑,搭把手帮一帮,还能教她搓一搓竹签,借着力把糖丝都甩出来。
空中都是糖浆甜滋滋的味道,冬日薄薄日头落下来,晃到意珠眼里一圈圈发亮。
等她也高兴了,姜时玉才道:“我想你只是种做客心态待在姜家,难免不自在,就想着找些你喜欢玩的东西。”
“我们接着去酿酒,今年冬日埋下,来年冬日启开,可好?”
姜时玉拿帕子把她手背上的糖渍擦了擦,耐心道:“不是黄酒那样的苦物,杨梅青梅做的果酒清甜,前些日子的桂花开得很不错,用来酿桂花酒正正好。”
“以糯米为基酒,加晒干的桂花浸泡,一齐封到坛中酝酿,数月后再开,自有一番风味。”
意珠是听过这样的说法的,说是大户女儿家在女孩出生时都会埋下一坛酒,待女子出嫁时才开启。
当然,这样的人家陪嫁不止是一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