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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算是安抚客户的情绪。”

被点到的王叔赶紧和她说:“这点小事,你直接和我说就行,我回头就去收拾他们。”

燕兆雪依旧“没事没事”地客套着,将眼前的王叔哄好,马上转头又和这个姐、那个姨说起别的事。

风涟在她身边,牵着她的手,感受她手心微微发汗,身体疲惫,有点站不稳,靠着门框站着,稍微轻松一些。

她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场面,这里的人虽然关心她,却并不是担心她的身体。

他们听说她下午在会议室大发雷霆,气得跑进卫生间吐。

他们以为她真的很生气,担心她下定决心整肃全公司,因此动摇他们的地位。

比起关心,他们这些询问更像是打探消息,看她对自己态度如何。

如果她的态度有变,那他们就得抓紧时间想办法,决不能束手就擒。

燕兆雪不傻,这么多年跟在燕劲松身边,这些弯弯绕绕的想法她十分清楚。

她还年轻,羽翼未丰,刚接手家里的产业,燕劲松已不在人世,没人为她撑腰

况且国外还有一个对她虎视眈眈的母亲,如野兽蛰伏着,随时等待她露出破绽,便扑上来狠咬一口。

面对现下的情况,她不敢掉以轻心,不管再怎么累,再怎么难过,依旧得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将眼前这些人全部应付过去。

其中每个人的性格她都琢磨得十分清楚,具体到该用什么方式哄,说些什么劝慰宽心的话。

她如鱼得水般在众人环绕之下将事情解释清楚,隐去怀孕一事,只说最近太过劳累,中午没来得及吃午饭,应当是低血糖犯了。

这些长辈听她这么说,全都松了口气,又迎上来和蔼可亲地劝说她。

“小咪呀,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累,再大的事,不还是有我们这些叔叔阿姨在吗,有事就喊我们,我们帮忙。”

“对对,我这手底下的人要是犯了什么错,你直接和我告状,我马上就去弄他们。”

燕兆雪连忙谦卑礼貌地说好几句:“不至于不至于,都是长辈,这些事我能顾上的,自然就想办法解决了,不敢麻烦各位。”

她说了许多好听的话,终于把眼前这些劝得安心,陆陆续续离开她的办公室。

燕兆雪这回是真累坏了,口水都要说干,笑得脸上肌肉僵硬。

只剩下风涟在身边,她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该对阿莲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风涟心疼地说:“想哭就哭吧,小咪,眼睛那么红,为什么还要露出笑的表情?”

听到她这么说,燕兆雪疑惑地去照镜子。

镜子里女人脸色苍白,细长的眉毛低落地皱着,眼尾绯红,瞧着要哭了似的,却拼命忍住,努力维持着虚假僵硬的笑容。

她这样看起来命很苦的样子。

风涟走到她身边,清冷颀长的身影映入镜中。

她抬手抚上燕兆雪的脸,轻声问:“小咪,为什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燕兆雪垂下眼,小声说:“现在只能这么办,小咪也不想这么累。”

风涟将她轻轻抱住,让她的脑袋抵在自己腰上,揉揉脑袋。

她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成年人的世界有许多不得不面对的辛苦。

她本来想说,如果小咪实在太累,就不干了,回家歇着,她可以养小咪。

可是她不能这么说,小咪需要成长,需要独立,她不能一再惯着小咪,让她逃避现实中的困难。

燕兆雪对着镜子抹掉眼角的泪,扭过头来对风涟笑。

这一次她的笑不再勉强,傻乎乎的,就像一只受了欺负,依旧对着主人撒娇喵喵叫的笨蛋小猫。

“没事的,阿莲。”她说,“只是嘴上说那么多话,把我口水都说干了,不累的,我都没怎么干活。”

“你看,我天天玩,想不去公司就不去了。”

风涟“嗯”了一声,对她说:“歇一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