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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睁开眼睛。

风涟问她:“还睡,你今天不用忙工作?”

“天都没亮完。”燕兆雪不理解她,“阿莲,为什么这么着急起床?”

风涟说:“天要黑了,不是没亮,你睡了二十个小时。”

燕兆雪疑惑地哼唧了声,睁开眼睛看看窗外的风景。

小区里学生们放学回家,说说笑笑传到她们这楼上,像蚊蝇在耳边围绕飞舞,吵得很。

“阿莲呢?”燕兆雪问。

她的意思大概是,阿莲为什么没叫她起床,或者是阿莲为什么和她一样,也睡了二十个小时。

风涟说:“我是孕妇,嗜睡很正常。”

燕兆雪无法反驳她的借口,哼哼两声,歪倒在另一边,顺便拿起枕头边的手机看新收到的消息。

风涟很有分寸,从她打开手机锁屏便自觉挪开眼,看向窗外发呆。

飞鸟一圈一圈在楼顶盘旋,她从小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些白色的鸟黄昏时总是飞来飞去,不愿归家。

她一圈一圈数数,数到三十多圈时,燕兆雪拿起手机,走出房间打电话。

她和风涟说了一声,风涟不咸不淡点点头。

她欲言又止,似乎想和风涟解释解释。

风涟催促她:“快接电话,铃声吵死人。”

燕兆雪快步走出房间,关上房门,房间很快安静下来,只剩下风涟孤零零一个人。

她不知为何,心里感到几分落寞。

这也太矫情了。

她默默唾弃自己,试图找到手机,想办法分心。

她最近记忆力很差,昨晚手机丢在哪儿,想半天没想起来,把房间里找了一圈,才想起手机从昨晚进门时就放在沙发上,到后来一直没拿进屋。

燕兆雪在外面打电话,她隔着门板隐隐约约能够听到对方谈论工作的声音。

风涟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实在太无聊了,工作总是越忙越多,她感觉燕兆雪这通电话至少要半个小时以上。

她在房间里扫视一圈,没找到什么消遣的东西。

磨磨蹭蹭,她最后还是决定出门去拿手机。

风涟走到门口,隐约听到燕兆雪怒不可揭的声音,时而走远,时而靠近。

她似乎一直在走动,不时搞出乒乒乓乓的声音,被电话里的人气得不行,压抑着脾气,尽量耐心和对方解释。

她很快忍无可忍,强硬地质问对方:“我问你什么时候签的,你就回答我的问题,别扯别的,什么时候签的字,合同盖章没有,你说个时间,再回个是,或者不是。”

风涟推开门,站在门口看燕兆雪站在冰箱前,一边骂人,一边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和番茄。

“对,你就这么回答不行吗?上周签的字,合同还没盖章,这事还能谈。”

对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不耐烦地回:“行了行了,这事你别管了,我让张叔去办。”

她说完要挂断对话,对方急忙喊住她。

她耐着性子听人说完,皱眉问:“几点?”

“九点?都不下班?”

“好好,我知道了。”

她说一大堆推辞的话,终于挂断电话,手机丢到一边,掂量着手里的鸡蛋,感觉不够,打开冰箱门,再拿一个出来。

风涟说:“我不吃鸡蛋。”

燕兆雪被她吓了一跳,表情由烦闷到呆滞,再到快乐摇尾巴,整个变化时间不过短短几秒。

“阿莲,你出来啦。”

她开心来到风涟身边,小猫一样蹭蹭风涟的脸。

她们身高差不多,她从小就爱这样和风涟撒娇,直到二十五岁依旧不害臊。

风涟摸摸她的脑袋,揉揉耳朵尖,轻声问她:“在和谁吵架?这么凶。”

燕兆雪理直气壮说:“才不是吵架,我是领导,我教训他。”

“哟。”风涟打趣她,“小咪还骂人呢。”

燕兆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