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24 / 28)

年男人。

风涟见过他两次,他就是燕兆雪那个极其没有存在感的父亲,燕翔。

他坐在燕兆雪旁边,却并没有太多对燕兆雪的担心。

他心里想着别的事,也许是最近认识的年轻女孩,也许是前段时间某场意犹未尽的牌局。

今晚他想喝酒,女儿受伤做手术,有这么一个值得喝酒的借口,他打算等会儿就出去找酒喝,喝一整晚,再睡一整天。

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又聪明又优秀,还叛逆,替他吸引了家里绝大部分火力。

这几年,因为燕兆雪,他的日子好过很多。

他见风涟推门进来,识相起身,甚至没注意藏住语气中的迫不及待。

“你来看她?我让你,过来吧。”

风涟应了一声,他随便说了些应付的话,匆匆忙忙离开病房。

风涟走到燕兆雪病床边,垂眸看向床上安静睡着的人。

燕兆雪脸色苍白,脖子以下缠着厚厚的纱布,能够清晰看到底下涂着的厚厚药膏。

她身上接着许许多多监测生命体征的线,电子医疗器械有规律地发出嘀嘀嘀的轻响。

房间里太过安静,风涟甚至能够听到那些仪器发出的滋滋电流声,仿佛飞蝇在她耳边嗡鸣。

燕兆雪安静的躺在床上,借助于麻醉的效力,她今晚能够睡个好觉。

明天醒来,又是充满烦恼的一天。

风涟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冷冰冰的,加上她冷白的脸,显得她比平常脆弱许多,像一只弱小的猫咪。

“小咪。”风涟轻轻喊她,“我该拿你怎么办?”

没用的小咪,直到这时候,还在让她苦恼。

风涟在她病床边坐下,坐了一会儿,腰疼。

房间里还有一张陪护的床,比房间中心的病床小一些,床垫也没有那么软,基本上就是硬木板床。

风涟在陪护的小床上躺下,裹着被子,先前的难以入眠一扫而空,闭上眼睛没多久,终于陷入了梦乡。

在燕兆雪身边,她总是能够安心入睡。

这一夜,她睡得很好,没有做梦,也没有中途醒来。

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她被病房里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吵醒。

听起来像是用小刀削苹果的声音。

她记得小咪压根不爱吃苹果,甚至很讨厌苹果的味道,咬在嘴里难以下咽。

谁在为她削苹果,简直就是在虐待病人。

风涟睁开眼,病房窗帘不遮光,没开灯屋子里依旧亮堂堂。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燕兆雪的病床边,燕兆雪已经醒来,靠坐在床上,等着对方手里的苹果。

两人没有交谈,大概因为风涟之前还在睡觉。

燕兆雪的目光总是忍不住往风涟睡的那张陪护床上瞟,很快发现风涟醒来。

她露出惊喜的表情,但因为身边的老人,忍住欣喜没有表现出来。

她爷爷给她削好苹果,递给她。

“给。”

燕兆雪接到手里,咔嚓咔嚓地吭。

风涟看着她小兔子一样小口小口啃苹果,时不时抬抬头眼神乖巧地望过来,觉得她可爱,脸上不自觉浮出笑容。

燕劲松很快察觉,回头望去,与风涟对上目光。

风涟和他见过几面,那会儿他对风涟态度相当恶劣。

那时的经历给风涟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直到现在她看到燕兆雪那个严厉的爷爷,心里还是有些发怵。

风涟努力保持镇定,和他问好:“您好。”

燕劲松点点头,目光落在她腹部,直截了当问:“三个月了?”

“嗯。”风涟点点头,“十四周,三个半月。”

“检查过了?”他如同上层领导盘查那般问,“没什么问题吧?”

“嗯。”风涟耐心回答,“胎心胎芽都有,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