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面目全非。
鹿丘白:“……”
小章鱼很生气。
那种爆发式的怒火,就连他也感受到了。
鹿丘白感到一双手环住自己的腰,又一次覆盖上小腹的朱砂。
祂似乎对他的躯体留下了别的污染体的痕迹,而感到非常在意。
鹿丘白贴着祂的手掌,仰起脸,与祂对视。
小七的唇瓣动了动,唇形俨然是那两个熟悉的字眼——
我的。
祂的唇瓣努力地开合,眉头紧紧皱着,眼眶都急红了。
鹿丘白忽然觉得,祂应该不是不想发出声音,而是发不出声音。
否则以祂的脾气,自己的耳边此刻就该萦绕着“我的”的魔咒了。
可刚刚,原体型的小七,明明是会说话的。
那就是,这身皮囊……
鹿丘白捧住祂的脸颊:“张开嘴我看看。”
小七温顺地张开嘴,鹿丘白掰开祂的嘴一看,饶是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一吓。
祂的舌头只剩下半截,可怜兮兮地在口腔内抽搐,那断面齐整,就像是被刀之类的锐器直接切断。
鹿丘白一下就想到陈子溪说的那个故事。
村长绞断婴儿的舌头,人为制造守镇人。
明知道小七只是用了守镇人的皮囊,鹿丘白还是忍不住心疼:“疼不疼?”
疼还是不疼,这是个问题。
因为祂确实不疼。
但小七看着青年担忧的神色,表情没什么变化,藏在黑暗里的触手上,眼球却在滴溜溜转动,转得都快冒烟了。
该怎么说……才能让他多摸摸我呢?
思来想去,祂将脸颊蹭到青年掌心,点了点头。
表面上在说,好疼。
实际上想的却是:
摸我吧,摸我吧,多摸摸我……
“……”拙劣的演技骗不过鹿医生的火眼金睛,但笨拙示好的小章鱼让他颇感心软。
于是指尖划过男人的脸颊,一路摸到了祂的耳根,圆润指甲轻搔,像摸一只小猫。
祂的眼睛立刻眯起来了。
唇瓣开合,仍是没发出任何声音。
但鹿丘白看懂了。
小鹿。
我的。
与此同时。
男大学生从墙角的狗洞,钻进了向导的院中。
向导的屋里没有亮灯,四处都静悄悄的,男大学生总觉得,这样的院子里,似乎缺少了一条看门犬。
旋即,他想起,整个竹溪镇内,除了羊,他就没有见过其他任何动物的身影。
……真是古怪。
男大学生小心地将窗推开一条缝,确认室内没有人后,小心翼翼地翻了进去。
他打开手电筒,灯光照亮了房间的角角落落,这里似乎是向导的卧室,有一张床,床上盖着白布。
男大学生松了口气,果然今天整个竹溪镇的人都涌去了全羊宴。
“呼……”
嗯?
“呼……”
男大学生的身子瞬间冷了下来。
他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东西在叹气?!
“呼……”
床上!
男大学生猛地将手电筒照射过去,只见原本平平整整盖着的白布,此刻已经掀开,床上有一个人形凹坑。
这里曾经躺着一个人。
而现在,他……
不见了。
男大学生拼命地攥住腰间的香囊,这是他妹妹失踪前去庙里给他求来的。
握住了香囊就像握住了妹妹的手,男大学生鼓起勇气,向着床榻靠近。
白色的布遮住面部……尸体……向导床上很可能放着一具尸体!
他的脚底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咯吱咯吱响。
男大学生又趴下,手电筒的光照向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