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点点头,胸膛抵着掌心蹭了蹭:“嗯。”
鹿丘白的魂都飞了。
等小七重新盘回腰上,鹿丘白抹去鼻尖沁出的汗珠,泼了自己数次凉水,才回到座位上。
飞机已经离开气流范围,飞行变得平稳起来。
即便如此,小七依旧又吐了两回,鹿丘白喂了祂一点血,祂才终于缠在他腰上可怜巴巴地睡着了。
飞了七个小时后,几人转坐越野车进镇。
越野车很宽敞,但鹿丘白却坐得胆战心惊,原因无他,开车的人是莫容桃。
而这位老司机在开车前还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
“虽然有一段土路要开,不过只要有我在这里,绝对安全护送各位到达,放心吧。”
鹿丘白当时就觉得不太妙。
果然开着开着车就熄火了。
鹿丘白坐在车上,痛心疾首:“你们谁想的让小桃开车?”
好在,车熄火的地方,距离竹溪镇,也不过还剩三公里。
手机的信号已经变得时有时无,但因为有黎漾这个S级收容者在,队伍气氛还算轻松。
五人徒步跟着导航前进,走了约莫四十分钟,路边出现一个指示牌,写着竹溪镇由此向前一公里。
黎漾停下脚步:“天要黑了,夜晚不宜进入污染磁场,竹溪镇附近有一家旅馆,是收容所特批建立的观测站,今晚我们先在那里留宿。”
顿了顿,他看向鹿丘白:“你感觉怎么样?”
鹿丘白轻抚颈侧:“没有异样的感觉。”
“那就好,有任何不舒服立刻告诉我。”
说完,黎漾就扭头带领他们往旅馆走去。
走出两步,一种诡异的不安,迫使鹿丘白回过头去。
身后是一片树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刚,树林深处,似乎有人影一闪而过。
旅馆是路边随处可见的普通旅馆,装修相当简陋,前台坐着一个昏昏欲睡的老翁,黎漾连着叫了他两声,才将他从瞌睡中唤醒。
老翁的手抖索着摸到老花镜戴上:“住……住店?”
“住店,”黎漾道,“我们是陈子溪的朋友。”
“哦,哦,你们就是子溪的朋友啊,他跟我说过,房间已经留好了。”老翁连连点头,摸出三把钥匙,“你们……怎么住?”
他们有五个人,分三间房,势必有一个人要落单。
“粱啸,你和鹿医生一间,时刻关注他的身体状况,”黎漾没有多少纠结,“莫容柳和莫容桃一间。”
几人都没什么异议,这是最合理的分配方式。
分完钥匙,黎漾问道:
“陈子溪人呢?”
老翁想了想:“子溪啊……他有事出去了,晚点回来。”
黎漾眉心微蹙,鹿丘白从他脸上看到了“领导召开重要会议而员工姗姗来迟”的不悦,心里为这位陈子溪捏了把汗。
好在黎漾最终也没说什么,拿了钥匙就准备上楼。
这时,一直安静微笑的粱啸忽然看向老翁:“旅馆里还有别人住?”
“哦……哦,有啊,”老翁又缩进座椅里打瞌睡,闻言迷迷糊糊道,“有。”
“有一对夫妻,带了一个婴儿……住在你们隔壁,还有一个学生仔,住在你们楼上……”
粱啸点头记下:“知道了,谢谢老爷子。”
旅馆没有电梯,几人在残破的楼梯间行走,随处可见蛛网和老鼠屎。
“这家旅店是竹溪镇爆火时为了分散客流量建在竹溪镇外的,瘟疫之后就没什么人维护了,是这幅样子也正常,没什么不能接受的。”黎漾看起来是在和他们解释,但鹿丘白看着他铁青的脸,总觉得他是在找借口说服自己。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对对对,能接受。”
不过,鹿丘白眨了眨眼:“照这么说,旅店里应该没有其他旅客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