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开腿,重新爬到天花板上,将自己往墙角的人骨架旁边塞:“妈妈……”
看起来,就像一个受到惊吓,而大喊妈妈救命的孩童。
但它偏偏又吃掉了自己的父母。
鹿丘白使了个眼色。
触手立刻将它从墙角重新拎到鹿丘白跟前,期间它拼命挣扎,被啪啪两下拍断了两根蜘蛛腿。
鹿丘白将监测器怼到它额头上,污染指数堪堪超过30。
素白的手掌紧紧贴了过去。
……
这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少年,因为身体的异化,手脚无法复原,极长极细,像是恐怖传说中的瘦长鬼影。
他的胆子很小,尤其是看到小七后,他就一直在瑟瑟发抖,直到鹿丘白带着小七退到店门口,他才看上去冷静了一些。
“别怕,”鹿丘白的声音很温柔,像在安抚一只应激的野生动物,“已经没事了。”
少年拖着变形的身体,几次努力想要爬回天花板上,可惜他已经失去了蜘蛛的能力,只能爬上椅子,警惕地看着他们。
好像这把椅子能够给他带来许多安全感。
鹿丘白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块糖果,向着少年靠近过去,他用膝盖在地上爬行,毫不在意灰尘会弄脏白色的长裤。
这个动作有效地压缩了他的体积,少年虽然紧张,但并没有被吓跑,只是瞪着过分庞大的眼球,紧张地看着他。
鹿丘白将糖果递给他。
少年快速地从他掌心里拿走糖果,剥开糖纸,犹犹豫豫地舔了一口,又一口。
然后一整个将糖果塞进了嘴里。
他果然很饿。
鹿丘白看向满地被撕扯开的衣服,许多羽绒服里的棉絮都被掏空了,大概,就是被他吃掉了。
边吃,少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泪滚滚流下,很快,店铺里就响起小声的抽噎。
“妈妈……爸爸……”
鹿丘白又递给他一张纸巾。
“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少年立刻躲到了椅子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写满了拒绝。
“我没有恶意,你不愿意告诉我也没关系,等会会有人来接你去医院看病,你很快就会没事的。”鹿丘白不勉强他,起身欲退。
下一秒,他的袖口被轻轻拽住。
少年拽着他:“妈妈……爸爸……风水先生……”
大约一个小时后,鹿丘白联系了收容所。
少年在他怀里睡着了,两颗眼泪还挂在眼角。
将少年妥善交给收容所后,鹿丘白婉拒了收容所搭车的邀请,和小七并肩一起回家。
鹿丘白轻声开口,像是在和小七对话,又似乎只是自言自语:“那个孩子说,一开始变异时,他的父母请来了一个远近闻名的风水先生……这和店老板的话正对上了,但问题在于,风水先生让父母把他锁在椅子上,每天定时定点投喂活禽……”
“小七,你说,给污染体喂食活物,是不是会加剧污染?”
小七点了点头,鹿丘白就继续分析下去。
“也就是说,风水先生教给了他们一个错误的治疗方案,最终酿成了惨剧。”
“只可惜无论是店老板还是那个孩子,都没有风水先生的联系方式。这就更奇怪了,这个人难道凭空蒸发了么?你说呢?”
小七张开嘴,下一秒,鹿丘白又自己点了点头。
祂只能悻悻闭嘴。
“不太对劲,我总觉得这个风水先生有问题……呃?”
腰被紧紧勾住,鹿丘白总算从自言自语中抽离出来,疑惑地看了过去。
小七也不与他对视,只低着头,触手紧紧缠着他,很不高兴地抿着唇。
鹿丘白不懂,但哄道:“怎么啦?”
小七吐出一个字:“饿。”
“饿了……?”鹿丘白打着圈抚着触手粗糙的表面,趁祂放松警惕,手掌往下一捞,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