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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下苏玉一人倒在荒野。

不久后,越白便带人将她擒下。

那一刻,她才真正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逃出楼弃那张布了许久的棋局。

她曾以为,他们一同饮酒共战、出生入死的这些年里,楼弃待她多少是有些不同的。

可当他要舍弃一个人的时候,依旧如同以往,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连个眼神都不肯多留。说什么要她活下来,不过是一句好听的场面话,他擅长的,从来都是这些。

如今身陷囹圄,被押跪在这军帐之中,她反倒忽然觉得,有些事,再说也无益了。

苏玉眼神缓缓垂下,睫毛掩着眼底一寸微光。她引以为傲的骨气,此刻也被连日的疲惫与疼痛慢慢侵蚀得所剩无几。

沉默片刻,她终是低声开口:

“是我。”

声音沙哑,却无比清晰。

她抬起头,望着姬阳,眼中不再倔强,而是冷静到近乎麻木:“是我做的。但我从未想过要害你夫人,因为自始至终,我讨厌的都是你。”

她一字一句,咬着牙,仿佛要将压在心口的情绪碾碎:“我只是想让你在宁陵百姓眼中,成为一个失败者。”

她语气不急不缓,却仿佛每个字都带着淬了毒的锋刃。

姬阳微微偏头,目光冰冷地落在她脸上,语气却依旧平稳:“幽州人?”

他眯起眼,“是楼弃派你来的?”

苏玉没有回避,只是冷笑一声:“你还真看得起他。”

随即反唇道:“我没有同伙,这点小事,还用得着同伙?你以为我们瀚北的人都是废物?”

她眼中重新燃起一点光,似是嘲弄,似是骄傲,仿佛就算身陷囚笼,也要咬住最后一口气。

姬阳冷冷看了她一眼,显然已不耐与她纠缠。他转身吩咐道:

“押下去,想办法让她开口。”

军士上前将苏玉按住,利索地拖出了营帐。

翌日清晨,雾气刚刚散去。

姜辞带着晚娘与银霜一同赶往疫区。马车上载着米糕、药粥与干粮,她亲自准备的。

刚绕过北街,尚未抵达疫区,远远便看到城北的城门之上,吊着一人。

晨风拂过,那人衣袍破旧,双手高高吊在城墙上,头低着,乌发垂落,整个人被晒得毫无血色。

姜辞心中一震,定睛看去,那人正是苏玉。

她眉头一拧,快步上前,守门的士兵认得姜辞,立刻躬身行礼。姜辞止住脚步,指着高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守卫回道:“回夫人,这是昨日都督擒下的瀚北探子。”

“她便是在百姓药中下毒之人。都督命人将她吊在此处,给宁陵百姓一个交代,也算是让她赎罪。更是警醒城中有心之人,不要妄动歪心思。”

姜辞仰头看了一眼。

苏玉的双腕已被勒出深深血痕,血已经干涸,沾在破损的衣袖上。

她倒吸一口凉气,手指微微一颤。

而那高墙之上的人,似也察觉有人注视。

苏玉缓缓抬头,目光隔空落在姜辞身上。

眼中没有哀求,也没有羞愧,反倒是一如既往的讥诮与不屑。像是在说:“我成了这样,你是不是很满意?”

姜辞站在原地,面色凝静,片刻后道:“她害死了不少人,偿命也是应该的。”

语气冷淡,听不出情绪。

说罢,她收回目光,与晚娘并肩

踏入疫区。

疫区如今已有序许多,姜辞一入内,便有百姓围上前来,眼神中带着难掩的羞愧与迟疑。

有年长者眼圈一红,拱手低声:“夫人,前些日子,是我们冤枉了你,实在对不住……”

也有些年轻人抿着唇,半晌也挤不出一个字,只低着头,默默站在一旁。

姜辞看着这些人,语气温和却不软弱:“我不会怪你们。”

她目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