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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无法掩饰的数据。”

“我什么都没想,欧文。”厉行平静地说,“你没必要分析我,那没意义。”

“我认为这比你分析蒙望的数据有意义。”欧文莫名其妙地感叹道,“人类的情感真复杂。”

厉行眉尾微微一抖。

欧文捕捉到这一瞬间,“你认为蒙望违和,我认为你违和。”

“但我不知道具体哪里违和,就像你分析不出蒙望哪里发生了变化。”欧文说,“我只知道你的大脑一直很活跃。”

厉行审视自己的大脑这些天都在忙什么。

——他在回忆。

意识到这件事后厉行眼神闪了一下。

回忆与现实相差甚远,在回忆里耽搁太久会变得难以承受当下,所以他会控制自己远离回忆。不过这是他清醒的时候,如果睡着了,大脑随机挑选往事重播。

“你们俩……”

厉行打断欧文,“我睡一会儿。”

“这样算逃避吗?厉行,你已不再需要大量睡眠。”

厉行没回答,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欧文又发出声音:“厉行,你的大脑依旧活跃。”

“剖析我没意义,欧文。”

“你和蒙望有一些相似。”欧文对这件事情的执着态度像在研究某个深奥的学术课题,“你们的大脑都很活跃,都摆出一副要休息的样子,不跟人讲话。”

“你去问他正在想什么。”

“我问了,”欧文承认道,“他单方面切断了通讯。”

厉行先是愣了一秒,随后笑出声。

欧文说:“你们很像,在一些事情的处理方式上。”

“不是我教的。”

“你觉得这种相似很有趣。”

“我没觉得。”

“你是在尝试理清思绪吗?”

“真别问了,”厉行掐鼻梁,有几分心累,“让我歇一会儿。”

“但你并没有休息,你的大脑非常活跃,”欧文说,“我只是想知道,什么事情令你的大脑如此活跃。”

“我也要单方面切断通讯了。”

“……与你们人类的复杂情感有关,是吗?”

厉行闭眼,放纵思绪肆意流窜,遥远的回忆从时间的长河里翻滚着浮上了岸。

在过去厉行和蒙望相处的那些年里,厉行一直在扮演保护者和指导者的角色。厉行话少不爱绕弯子习惯直来直去,蒙望也大差不差地养成了类似的习惯。

这种处事方式其实不适合蒙望,他不如厉行擅长洞察人心,也不如厉行通透澄明。然而厉行那时候也才是个半大的孩子,他觉得自己离开θ-64的希望渺茫,根本也没在意两个人的未来。

话又说回来,这种方式适合蒙指挥官。

“……有一个消息,”欧文只安静一会儿,“有人把那个Omega从房间里领出去了,他们在去蒙望休息舱的路上。”

新消息把厉行把从回忆拉出来,“没给他送抑制剂?”

“送了,”欧文说,“但是常北只把抑制剂交给了机器人,没进房间监督他注射。我看不到房间内部画面,监测到Omega体温恢复正常,便判定他注射了抑制剂。事实上似乎只使用了半支不到……根据他现在的状态来看。”

“需要我阻止吗?”欧文问,“现在拦截来得及。”

屡次让欧文闭嘴屡次失败,厉行心累地问:“这指令也需要我下?”

“蒙望切断了通讯。”欧文说。

“找负责蒙望安保的人。”

两秒后,欧文说:“常北无应答。”

“他还有一堆兄弟。”

“……均无应答。”

厉行好奇起来了,“他们在干什么?”

“加密通讯中,”欧文说,“我猜是秦显,30分钟前他们陆续进入该频道,常北多次邀请蒙望加入秘密频道但均无应答。”

“他们已经谈了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