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与未来,是我的一次尝试——所有人都说哨兵永不低头,他们唯一的主人只有自己。但你知道么?从昨天我标记你开始,他虽然很焦虑,却还是遵守了我的命令。”
印姜朝达米安弯了弯眼睛:“尼尔霍尔茨已经被我驯化了,而你没有,这就是最大的差别。”
达米安的气息非常恐怖,印姜自己感受不到却能从周围人的状态猜出一二。
他忽地开口,嗓音颤抖:“哥哥不想听。”
“不是你自己问的问题?”
“哥哥知道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达米安,”印姜叹了口气,“你根本不是知道错了,你是怕了,你发现自己对我的利用价值没有过去那么大,所以就忍不住。”
她忽然感觉到好笑:“真有意思,梅沙夫人还以为是我勾引你,她竟然妄想我冷言冷语就能浇灭你一片痴心,真该让她看看你的真面目。”
从来不是印姜去招惹的达米安。
最初的最初,如果不是达米安忽然要和他的父亲一起来欢愉之馆,印姜这辈子都没资格面见这位贵族中的贵族。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
“你一出生我就知道。”
达米安平静地讲出一段狗血的故事。
梅沙夫人与他的父亲本有婚约,奈何一次聚会他父亲对印姜的母亲一见钟情,少年慕艾,热血上涌,不管不顾退了婚,落了利拉家的面子。
梅沙夫人从不是任人揉搓的性子。
最后,梅沙夫人还是如愿与达米安的父亲成婚,印姜的母亲落得在欢愉之馆苟且偷生的结局,可即便如此,他父亲也寻得时机就去找她。
印姜就是那个时候出生的。
他父亲可能以为印姜是他的孩子,愈发难以忍受梅沙夫人,家中时常爆发争吵,没有人顾忌达米安。
所以他一直知道印姜的存在。
“我本来不在乎,可母亲竟因为你的出生落泪,所以我想,不如……”后面的话好像让他难以出口,发白的嘴唇颤了颤,洁白的双眸闪过后怕。
他轻轻吸了口气。
“为什么没杀我?你不是会犹豫的性格。”
“因为……”达米安眨眨眼,“你其实不是父亲的孩子。你的存在会令他们之间产生嫌隙,母亲不但不允许我……我对你做什么,还让我好好照看你。她厌恶你,不想看到关于你的汇报,那些东西就送到了我案头。”
哈哈,该死的贵族。
印姜啧了一声,却被达米安误以为是对他的抵触。他低声解释:“我那时……还不认识你……”
犹犹豫豫,结结巴巴,不自觉矮了一头,“哥哥”也不自称,喉结滚动,只吐出一句道歉:“对不起。”
“继续说,别说废话。”
“嗯。”达米安的目光落到自己交缠的十指上,不敢再看印姜,压得过低的声音泛着沙哑,“我看你长大,你……很不一样。”
“嗯?”
“你太成熟了,像是活过一世。”
那太对了哥,我真的活过一世。
“我开始没什么兴趣,是从你杀了人后才注意到你……”
达米安呼吸急促了几分,面上泛起红潮。
“我看到那段影像,你一直平静地注视那个人,然后在他不设防时轻轻一推——做完一切,像是什么都没发生,那么平淡、疏离,像是局外人……你看所有人的眼神都像看卑微的虫子,就好像,你来自更高维。”
男人痴迷地看着她,手指缓缓伸出,碰到她的裙摆,被烫到般抖了抖。
“从那之后,我就开始注意你,我想知道,你凭什么这样看待其他人。他们是贵族,你应该像其他人对他们诚惶诚恐,毕恭毕敬。”
印姜嗤笑一声。
达米安边说边靠近她,呼吸吹到她的手背。
“我开始模仿你。模仿你的眼神,模仿你的高高在上,你的傲慢不自知,你的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