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低沉,不自觉嘲讽,“愚蠢的行径,与自己捅自己刀子没差。”
说完,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身子陡然一僵,垂下头。
“那——”印姜蹲到巫澜面前,脸上又变成笑意盈盈,“如果她们真这么干,老师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嗯。”巫澜低低应和,隔着面具,印姜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老师软下许多的声音,“随便提——虽然我觉得他们不会这么做。”
印姜踹他一脚,非常不服气:“等着吧。”
巫澜默默受了,直到回到家里,他才不经意询问:“你想提什么要求?现在就可以告诉我。”
印姜:“不要,我才不告诉你。”
“……哦。”
巫澜不太高兴。
与他链接的印姜清晰认识到这点,她没管指挥机器人做饭的巫澜,独自在沙发上分析——
从种种迹象来看,巫澜都是百分百忠诚的哨兵,其实可以没必要那么在乎他的心情,放着不管忙其它事吧,没关系的。
明明理智一直这样告诉自己,但印姜却总感觉不妥,脑海中似乎另有声音在催促她:老师觉得你隐瞒他事情了,去安慰他,他那么没安全感。
老师比在乎他自己都在乎你。
你忍心么?
还没等印姜思索出来,巫澜反倒先开口。
“对不起。”
道歉来得莫名其妙,印姜下意识问:“什么?”
巫澜闭目沉息:“这么多年,我一直没关心过你的过去。我……我不知道你以前过得那么苦,听闻欢愉之馆是专门关押犯错的贵族女子,你——”
“没事,都过去了。”印姜打断他,她走上前,撑开巫澜并着的双腿,挤进中间。
低头,对上男人躲闪的眼神,印姜强硬摘下银质面具,一张覆满伤疤的脸就暴露于眼前。
芝兰玉树,光风霁月的老师,炙手可热,备受推崇的老师,控制欲强,什么都要管自己的老师……
消失了。
现在只有,不讨喜,残疾虚弱,只能坐在轮椅上由她带着行走的可怜哨兵。
巫澜,独属于她的破烂巫澜。乖乖听话,事事顺着她,连生命都可以献给她的笨蛋巫澜,明明不高兴,却连这种感情都要隐藏起来,明明让她离开时难过不舍得要命,却还要装出一副不在意模样的可爱巫澜。
老师的身体绷直,不自觉抿唇,当印姜靠近时,他下意识偏头,避开了她的接触。印姜没亲到也就放弃,她停在老师的耳边,满意地看到小巧白皙的耳垂在她呼吸间变红。
“印姜……”
巫澜的声音承载太多情感,年长的男人低低唤着她的名字。
印姜声音不变,一贯的尊师重道,恪守礼节,仿佛将老师压在轮椅上轻薄的不是自己般,平静询问:“怎么啦,老师,压着你了?”
“别在这儿——”
机器人已经做好饭菜,圆滚滚的眼睛一眨也不眨注视交缠的二人,等待下一步指令。巫澜明知道它没有感情,却还是受不了在别人的目光下被一手教出来的学生按着上下其手。
他乞求地望向印姜的眼睛,又因在她澄澈的双瞳中看到自己丑陋的模样而偏开脸。
“好吧好吧。”印姜不会在这种小事上为难自己的老师,她想公主抱他上楼,在使力的一瞬间忽感不对。
好重!
我的老腰!
巫澜眼见自己的学生捂着腰呲牙咧嘴,默不作声迅速在大腿内侧按了几下,机械腿就被卸下,他又如法炮制,将另一条也卸下来,然后,他向印姜伸出手,却还是不敢看她的眼睛,小声问:“这样呢?”
印姜再抱他,虽然还是重,但总归将人硬抬起来。
“这腿你又用不上,安着它干嘛?”她嘟嘟囔囔,对在老师前丢了面子耿耿于怀。
巫澜轻声反驳:“用得上。”
“也没见你用过。”
年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