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很少能在它们身上留下多明显的痕迹。它们的繁殖能力很强,一批接着一批,根本杀不完。
人类陷入苦战。
没人知道第一个哨兵是谁,因为这个概念如雨后春笋般忽然出现在人类当中。
保护孩子的父母,拯救病人的医生,明知不可为却依旧慷慨赴死的士兵,即便是卑微的乞丐,也会为了他捡到的小狗伸出那颤颤巍巍却依旧坚定的反抗之手。
与职业地位背景无关,有些东西是作为人天生共有的,
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
第一个被大肆报道用肉身挡住异兽的是帝国的一名侦察队员,在支援赶来前,她没有穿戴任何防护,一个人在宇宙里苦苦支撑了6个小时。
她在看到帝国的旗帜后咽下了最后一口不甘的气。
她是一个普通的士兵,生在一颗普通的居民星,读书,入职,做了一个低级的侦察队员,她的工作就是作为流动哨兵侦察那一个地区中的不稳定因素。
她本可以逃跑的,作为侦察兵,她的飞船侧重速度。如果她想走,还未进化的异兽追不上她。
但她没有。
身后就是故土,那颗居民星上都是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忙忙碌碌如工蚁般的平民。
那也包含了她的父母,亲属,朋友……
没人能揣测她那时的想法。
人们只知道结局——一个平凡的人类女性,在真空充满辐射的太空中,靠身体杀了13只异兽,挡下了第一波侦查的异兽潮。
这怎能不让人为她欢呼雀跃。
英雄!英雄!
不断爆发的舆论下,是一个接一个忽然消失的帝国人民。
之后的某一天,帝国发布消息:他们发现一种新型疾病——“哨兵症”,患了这种病的人会逐渐发狂六亲不认,所以,如果发现你周围有这样的人,请一定要扭送到我们这儿哦。
这是名为管控实为围剿的血腥活动,多数人盲从,少数人明白,却不敢反抗。
直到第一个向导的出现。
女儿为了保护年迈的母亲觉醒为哨兵,母亲则在女儿被灵敏的五感折磨地快要疯魔时给她提供了一层浅之又浅的精神屏障。
如果哨兵的存在是错误的,是充斥毁灭的,是应被治疗的顽疾,那由保护他人之心而觉醒的向导该如何解释。
人们的愤怒如茅草下的火星,只需一个契机,就能熊熊点燃这个国家。
阿莱耶提供了这个契机。
在他之后,哨兵才被作为人类独有的能力而被认知,污名化许多年的哨兵症成为了人们渴望觉醒的天赋。
但是在那之前,在人们还没有系统地研究这份天赐的宝物前,阿莱耶是什么样的?
他会不会也像刚觉醒的哨兵一样,不会控制自己的五感,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深感不适。
印姜笑了笑,她问阿莱耶:“你会自我屏蔽么?”
“那是什么?”
这就是了。
印姜走向他,她伸出双臂好像要拥抱他,在阿莱耶陡然升起的警惕目光中,印姜双手盖住他的耳朵:“放轻松——不要去听,不要去看,控制你的身体……”
她缓缓说出教科书上的文字。
阿莱耶是个很让人省心的学生,他的表情逐渐平和,再一抬眼看到印姜时,不禁晃了晃神:“原来你长这样。”
“……不然呢?”
“我刚刚看你是一团色块。”其实应该更惊悚一点,是带着色块的骨架。
“那很会打马赛克了……”
在阿莱耶的精神图景里,游戏已经通关,她又不愿意让他想起她,一时间不知道能干些什么。现在看着满眼都写着“好学”的阿莱耶,不禁动了授课的心思。
浩瀚星空下,印姜的精神力凝聚成一块巨大的黑板,她在上面书写着后来人们对哨向的研究。
阿莱耶静静地阅读,偶尔,他会问一两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