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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仰头看去,便有了空间倒转的眩晕感。地上则刻有绘制成某个阵法形状的凹槽,隐隐泛着血味。长桌上锃亮的银盘中放置着动物毛发,内脏,还有未知的浑浊液体。

苏格兰仰起脖子,不客气地回复红袍男人:“一开始我只是觉得镜子碍眼,想砸穿了它。没想到镜子后面别有洞天,我竟不知道组织什么时候开始研究这些巫邪之术!X,你想做什么?”

起初进入房间摘掉布条后,他照常以为先给他做个全身检查。只不过这次医疗修女们跳过了心电图,抽血等环节,插上留置针后直接拿起针管准备给他麻醉。

针管里的麻醉剂量超过了从前,躺在床上的苏格兰升起了警惕之心,在针头接近手臂时,按住了留置针软管。

打麻醉的修女面色慌了慌,手上使出了蛮力,想要狠狠扳开苏格兰的手掌,强制打药。另一位看护的修女同时上前按住了苏格兰的双脚,统统被苏格兰挡了过去。

他们从手术床上打斗到了被布帘遮盖的镜子前,后背一个撞击,苏格兰听出了帘子后面的不对劲,当即加强了攻势,先后打晕了两名修女并对她们各注射了半管麻醉。

他曾录到过在实验室自己被麻醉后场景:被剪了头发,指甲,被刮下皮肤组织切了一部分内脏,还被迫吞食了“圣灵”。

那坨蠕动的活物从喉咙里吞下,进入食道,掉入胃里,不知是什么原理它像癌细胞一样在器官间扩散转移,能在皮肤表层看到凸起。

那时忽然想起一件来自高明哥分享的小景趣事:一开始小景睡觉时总是用嘴巴呼吸,高明哥便用科普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告诉小景,要是睡觉张着嘴呼吸,飞虫啊,青蛙啊,蛇啊全部都会钻进来,它们会在你的肚子里游来游去跳来跳去,你的肚子就会一鼓一鼓,越来越大。

小景当场被吓得哇哇大哭,那些日子都不敢一个人睡觉,一定要抱着枕头和高明哥贴在一起。半夜醒来还会摇醒哥哥询问之前有没有闭紧嘴巴睡觉。用不了多久小景就改掉了这个坏习惯,可高明哥也多了两个黑眼圈。

啊,这样想想明明很好笑,但是看到有东西在自己身体里游荡,苏格兰还是忍不住反胃想吐。只能咬着牙咽下恶心,继续看他身体的变化以及实验员的表情与记录。

——呐,景光,这些就不要记得啦。

苏格兰想得头疼,记忆的碎片如照相馆里按下的快门,一道道白光闪过,水中花镜中月,定格下的照片是真实的记忆吗?

他还是抬头看着X先生,倔强地等待他的回答。

X先生眸光闪了闪,慌乱的姿态收起后他又重新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大主教”。他一手提起宽大的袖口,缓步上前,将手掌搭在了苏格兰的头顶。

“孩子,那不是巫邪之术,而是信仰的召唤。科学与神学并不是互斥的,想要突破人体的极限,光是科学是不够的。”

“胡说八道!”

“你还没到感悟出这个思想的年龄,boss不会怪你。”他像看待一个无理的孩子,失望的同时依旧传播福音企图感化苏格兰。

“但是,你刚刚的行为简直像个野兽,你以为boss为什么会坚持让你每个月检查身体?你的身体有缺陷,boss一直很关心你。你想让我们所作的一切前功尽弃吗?”

“苏格兰,Boss对你寄予厚望!不要任性好吗?”

这时候被感化的孩子该怎么做?顺从地低下头留下感动的泪水吗?

苏格兰胃里一阵翻腾,那一次“圣灵”在结束观察后被研究员切除了,但他还是时不时感受到有东西在他胃里爬动。“圣灵”真的完全切除干净了吗?

明明是拿他身体做实验,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我的身体……唔!”他才开口反驳,脖子上兀地传来一阵刺痛。针管里的液体推进了静脉血管,微微泛凉。

“会有什么缺陷……”

他捂着脖子倒下,身前X动了动嘴,在说什么。脑子是混沌的,但眼帘努力捕捉的那个方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