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摆了摆手。
诸伏景光能卧底到他们警视厅无人怀疑,已经证明他的能力。再者本人心思深沉,性情多变,荒井聪自认他所说的不是什么重要信息,完全不需要欺骗诸伏景光。
“那么,下次有需要还可以找我。鄙人向来热情好客。”诸伏景光笑眯眯地伸出手,荒井聪内心骂了一句笑面虎,恭恭敬敬地伸出两只手握住。
双方友好地用完餐后,荒井聪率先离开去看望女儿。而诸伏景光则依旧坐在包厢,双手捂着脸摇了摇头。
手机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放在桌上。闪着亮光的手机处于通话中,那头的苏格兰同时笑出了声:“演得很好呀!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形象吗?”
“不是这样的,好像演过头了,太羞耻了!幸好,荒井前辈没有看出什么。”
“一面之缘能看出他就不是那么简单的警察了。”苏格兰的声音低了几分,像是捂着嘴在隐忍什么,但随即又用欢快的语气掩盖住了异常。
“我喜欢你刚才的笑声,已经录音保存了。以后我也要学一学,肯定会吓到一批人。”
“喂!这种东西就不必学了吧!”诸伏景光无力地揉了揉太阳穴。
“很有意思啊!荒井聪都吓坏了呢!”
为了保持两人的信息共享和扮演统一,从进门之前诸伏景光就开着通话。要是中途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苏格兰会立马打电话中断聊天,给诸伏景光提供支援。
不过苏格兰与荒井聪本就只在黑暗中交锋一次,景光只要演出与平时的反差感,荒井聪估计就信了。苏格兰开着通话完全是好奇现在扮演恶人的诸伏警官与之前他梦里那个经过卧底培训的有什么不同。
嗯,的确有些不同。至少梦里的景光给自己安排的人设是个话不多武力值一流的狠人。对自己狠,对组织里的成员也狠,善意和温柔只留给了同为卧底的降谷零和需要解救的无辜之人。
如今进了警视厅上班,与群众和领导四下周旋,斗智斗勇多了,嘴皮子倒练了出来,谈笑风生间把人吓得一愣一愣的。
“后面调查的事……”
“交给我就行。本来就是警察该做的事,你能帮忙改良药物已经帮了大忙了。”诸伏景光打断了苏格兰的话。
他知道苏格兰很不放心他,除了时不时在家里,他的身上,或者手机上藏了窃听器和摄像头,连工作上都想插手干预。
“那你要是需要一些非常规手段的协助,可以联系我在东京的下属小山东彦,他会听从你的命令。”提到名字,苏格兰语气一顿,却没有多说什么。
“好——我知道啦。”诸伏景光想,恋人的关心固然让他心头一暖,可是什么都不放心这真是甜蜜的负担啊。
更何况那人又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
此去比利时的行程在预估的日期内还没结束,失联了一个多星期苏格兰才用陌生号码联系他。
诸伏景光与荒井聪交流时,有一半大脑都在担心苏格兰的状态。
现在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那么春日裕树先生,请你告诉我你现在是安全的吗?身上有否受伤?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该怎么回复呢?
躺在昏暗船舱里的人沉默了一会,海风咸湿的气息不断涌入鼻腔。货船摇摇晃晃,送他离开了危机四伏的异国他乡。
腹部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溢出了血,绷带上染上了红点。没有止痛药,他就硬忍着,吸了几口船员给的劣质烟缓解了一部分疼痛,而听着诸伏景光的声音才是最好的止痛药。
任务进行得很顺利,苏格兰选择在国际会议举办的前一天在多数科研人下榻的酒店带走4名科研人,随后用炸弹处理掉痕迹。琴酒先带着4名昏迷的科研人撤离,苏格兰留在后头打掩护。但没想到,他遭受了过多的围堵。
各路人马想要活捉他,他在吃了几粒子弹后开着车逃到海边,疯狂的车技为自己开出一个突围的缺口,苏格兰直接跃入海中。也不知在海上游了多久,精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