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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的巢 特米米 95566 字 1个月前

红交替。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

但是他却只吃了一口面包就放了下来。

“为什么每次你都出现的这么及时呢?”

具体内容却像跟着酒精一起挥发了,一点也记不清。

再次重逢发生在那家酒吧。

对于做什么工作我也无所谓,不过是为了一口饭而已。

他这句话深深地打击到了我。

我买了记忆里面他最爱吃的碎干面包。

日复一日,毫无新意。

“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了吗?”

而这家酒吧是连巡警都不愿踏足的脏地方,空气里飘着镇痛剂和呕吐物的馊味。

以撒这个时候说话和谈吐便明显和我不一样了。

便又误以为这个世界竟然真的这样美好。

犹豫了一下,我忍痛取了一半的月工资去为他庆祝。

直到那家工厂引进了新型计数机,我的岗位被取代了。

“我需要你,蒙德。”

“不了。”

……

“怎么?”

我仿佛已经看见他描绘的那个世界:街道整洁明亮,幼崽在公园里嬉戏,工厂的汽笛声都是欢快的。

我向来缺乏主见,也不够聪明。

“蒙德,我要建立一个新的国家!”

我在他旁边坐下,碰了碰他的酒杯。

这工作枯燥无味。

如今的他蓄起了长发——据说是天国流行的款式,金色的长发扎成一束披在身后。

但凡我要是早一点注意到那条领带该多好!

但是那糖霜蛋糕的味道真的很好吃,我还是忍不住吃了。

“呵,你们总是这样!”

“什么?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们都不吃?”

我开始在新闻节目里频繁见到童年好友那张脸——金发耀眼,轮廓锋利,和记忆里那个恶作剧在脸上涂叶子汁的小虫族已经判若两虫。

哎!

在完美城,没人会蠢到在工作里找什么意义。

我赶紧摆了摆手。

就像小时候跟着他翻越育儿所的高墙那样,我听见自己说。

“——那你们吃什么?”

那时我们从来都没想过未来。

“蒙德。”

他从冰箱里面取出来一整块,慷慨地分给我。

在临别的时候,我对他说。

后来他果然越爬越高。

但是幼年期倏忽便结束了。

“我们现在都不流行吃这种干面包了。”他说。

母亲,再也不会……出现?

以撒的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

以撒笑了笑,没说话。

“虫群本来就不需要那种脆弱易碎的累赘!”

“糖霜面包,更甜也更松软。”

像是他这样的大人物出现在廉价酒馆里很不寻常。

当时的他已经是自由联盟党的领袖——至少我听醉汉们这么议论过。

但是以撒不一样。

凌晨打烊时,我们摇摇晃晃回到我那间四平米的出租屋。

“嗨。”

他聪颖的大脑,俊美的脸孔,夺目璀璨的金发,还有不管和谁都能聊得来的开朗性格,都让他在事业上面一路顺风。

“但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才来呢!”

但是我当时陷入在童年那些虚假的回忆之中,竟然真的误以为我们还是一个世界的人呢!

“好。”

“蒙德,母亲不会再出现了!”

“或许,你要不要来电视台工作?”

但我看见他眼睛里烧着东西——那种我熟悉的、永不满足的光。

“那里不会有饿肚子的幼崽,没有阶级和歧视。人们可以自由选择工作,按需分配资源,再不用为生存出卖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