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影终于出现了。
金色的虫镰划破无数道幻影的脖颈,一颗头颅滚落在雪地上,溅开刺目的猩红。
可在下一秒钟——
“你们朝思暮想的母亲……”
“很痛吧?”他低语。
他的笑容逐渐扩大,眼底泛起怪异的餍足。
一条凌乱的小路从河岸延伸出来,雪地上布满杂乱的虫族足迹,暗红的血迹泼洒在旁,尚未完全冻结。
他皱眉回首,对上了菲尔那双颤抖的眼睛。
……
……
终于,他如愿地站到了母亲的身前。
身边的工虫小心地扶着他的手。
是的,惊讶吧!
剧痛突然刺穿了他的后颈。
以撒俯身,轻轻合上那双还带着泪光的清澈眼睛。
甚至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如今仅剩的珍宝,只有他们的母亲。
仅剩的十几只虫族,大多是工虫。
他抬起镰刀,准备出手。
残存的虫族正互相搀扶着,准备向附近洞穴转移。
他仿佛能感受到远方雪屋中传来的痛苦与绝望——
【带我一起去吧。】
站在山峰顶端,以撒的夜视能力穿透黑暗,俯瞰下方——
以撒几乎要笑出声来——
就像切开熟透的果实。
眼前站着的……真的是他的同族吗?
还有,对母亲近乎虔诚的渴求。
"我最好的朋友、最忠诚的军师、永远站在我身后的达斯蒙德……你也要阻止我吗?"
寒光闪过。
以撒的指尖轻点太阳穴,闭上了眼睛。
“嘘,别急。”
“你……不能这样做!”
“求你了……”
但这里的虫群数量,已经和先前天差地别。
在这片混沌的精神浪潮中,他清晰感知到一张柔软庞大到不可思议的蛛网宽容地向自己展开。
【您总需要一位胜利的见证者。】
完美的时机!
——计划比预想的还要成功。
若是正面交战,即便胜利,也必定代价惨重。
“现在……你将荣幸地成为这场伟大进化的一部分。”
仅剩的几只军虫连基本的警戒都做不到,只是茫然地在雪屋周围徘徊。
寒风骤然凄厉,摇摇欲坠的雪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吱呀!”
夜色如墨,缄默号的残骸在雪原上燃烧,暗红的火光将周围的积雪融出狰狞的坑洞。
而那温暖明亮的中心……
他们踏过仍在发烫的金属残骸,朝着某个方向目标明确地前行。
“是的。”
更没想到……
轮椅的金属轴承在雪地上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全身绷带的虫族慢慢敲字。
那些死去的孩子,那些破碎的羁绊,那些被背叛的信任……
它显然是在仓促间搭建的,墙壁厚薄不均,没有那么稳固,不断有受伤的虫族蹒跚进出——
“很快就能永远和我们在一起了。”
就在前方。
缄默号的顺利爆炸,轻而易举的追踪,现在连目标都主动送到了眼前……
“根本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我们可以合作……我们的敌人明明是——”
看起来呆呆傻傻的。
他甚至不需要清理那些旁边的小喽啰。
“就像我曾经融化掉他们的痛苦一样。”
幻象们张开双臂,在雪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整个过程中,轮椅上的虫族始终沉默地注视着他。
“找到了。”
“唯有合而为一的我们……才是真正的虫群啊……”
他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