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说,纠劾百官失职、渎职行为,在百官中有点讨嫌的职位,但谁都没办法忽视这个位置的权力。
早知道这两家结仇了,但谁能想到这两家会大庭广众下聚众斗殴?!
这般人家不是最爱体面吗?
京兆尹仿佛已经看到明日早朝时的腥风血雨,一脸冷汗地让官兵将人都带回衙门,至于引得二人打起来的罪魁祸首,京兆尹只是匆匆瞥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愕然,他也曾在国子监学习过,自然认得沈敬尘。
但很快,他就当不知道一样,带人离开了。
非是他于心不忍地放过了沈敬尘一马,而是他担心把沈敬尘带去衙门,会惹得这两位祖宗又打起来。
甭管沈家往日如何辉煌,人走茶凉,是人就会选择明哲保身,遑论他和沈敬尘又没什么情分在。
乔、李两家人被带走,热闹就散了,人群议论纷纷地离开,沈敬尘也被教坊司的人拉回去,他一步三回头地看向封温玉,封温玉能感觉到那道视线,但她不知该如何该面对他。
下意识地就是逃避。
沈敬尘的衣裳染上尘埃,整个人狼狈不堪,手指被踩得斑驳,看见那人回避的姿态,他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幅度,眉眼间的情绪越发寡淡了些许。
经过这一事,教坊司今日也不敢再做生意,索性关门谢客。
木门咯吱一声被关上,像是赋予了封温玉勇气一样,她终于敢抬头朝教坊司的大门看去。
没看见人,她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只能怔怔地问江知兰:
“你看见了么……”
江知兰叹了口气,她让婢女去叫马夫将马车驾过来,然后才看向封温玉:“阿玉,当年一事和你无关,你没必要心存愧疚。”
党派之争,说到底争夺的是权力地位,根本不是封温玉能阻拦的,沈家站错了队,才有了今日的结果。
封温玉动了动嘴皮子,没能说得出话。
她很清楚,她会对沈敬尘有逃避的作态追根究底的原因还是她心虚。
她愧对于沈敬尘,所以不敢面对他。
马车来了,江知兰强硬地拉着她上了马车,封温玉也沉默地频繁回头,但教坊司大门紧闭,只有门口混乱之后的一片狼藉。
封温玉最终还是难过心底的那道坎,她没办法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她脚步停在了马车前。
江知兰微微提声:“阿玉!”
江知兰在提醒她不要犯糊涂,乔安虞的下场就在眼前,世人对她们女子家总是规矩累累,不论心中什么想法,江知兰都不可能放任她去接触沈敬尘。
封温玉像是知道江知兰要说什么,她语速很快地打断江知兰的话:
“给他请个大夫!”
她恳求地看向了江知兰:“我看见了,他的手……”
江知兰简直拿她没办法,也清楚她的心底难安,终究是皱眉默许了她的做法:
“你不许亲自去。”
封温玉立刻转头,视线转了一圈,最终落在了周叔身上:“周叔,你去请个大夫上门替……他看伤。”
她有点难言,连怎么称呼沈敬尘都成了一个问题,最终她低头说:
“莫要告诉他,是我。”
此话落下,江知兰抬头看了她一眼,直接拉着她上了马车,车厢内一阵平静,等快要到侍郎府时,江知兰才重重出声:
“阿玉,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别犯糊涂,别拖累了自己。”
封温玉勉强扯唇,她说:“我知道的。”
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没办法把江知兰的关心和提醒抛之脑后。
等人下了马车,江知兰才头疼地揉了揉眉头,身为局外人,说话自然是轻飘飘的,不觉得一点为难。
但她很清楚,当年那件事,封温玉不可能放得下。
当年如果不是封温玉和乔安虞胡闹,沈敬尘不会失手打死人,沈家也才会或被动或主动地掺和进那次的祸端,沈家一百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