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面,圣上亲自下旨,让太医替他诊看。
整整一年,顾屿时才能如常地下地行走。
然而,事后补偿再多,顾屿时终究错过了那一年的会试,他本该是大津朝最年轻的状元郎。
颜云鹤不愿去回想那一年的混乱。
直到罪魁祸首被揪出,封温玉才重新理会他,但颜云鹤心底清楚,后来封温玉对他的不客气,终究有几分是习惯使然,又有几分是因当年顾屿时一事而生出的隔阂。
没人知道,他离京游学前去见过顾屿时。
顾屿时就和往常一样,对他不喜不怒,没有因断腿一事而怨恨他,全然是漠视的态度。
颜云鹤最讨厌他这幅模样,仿佛自己对他来说,一点威胁都没有。
“你不害怕吗?一旦身落残疾,会试无望,你多年苦读和抱负就全是白费。”
其实他更想问,值得吗?
顾屿时终于掀起眼看向他:“颜云鹤,时至今日,你还是愚蠢。”
他从不会做让自己后悔之事。
他既然这么选择,自然是值得的。
颜云鹤永远都不会懂,他拿了多么好的一副牌,他出身国公府,和封温玉家世相配,又有近水楼台的便利。
凡是对封温玉有想法的人,没人会不忌惮颜云鹤。
他也不过是其中一员。
在他得知那些人打着颜云鹤的名义来找他麻烦时,他就意识到了颜云鹤的傲慢。
颜云鹤未必有毁了他的意思。
但别人有。
颜云鹤知道这一点吗?他或许知道,但他或许也觉得不会有人敢这么胆大妄为,总归他没有在意。
可颜云鹤的处境,他不该思虑不周。
顾屿时从那一刻就知道,颜云鹤不会再是他的对手。
……
想起当时顾屿时对他的评语,颜云鹤唇角幅度有一瞬间抹平。
他果然是最不喜顾屿时,谢祝璟都得往后排。
颜云鹤上前一步挡在了封温玉前面,隔绝了顾屿时的视线,在某人冷淡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眯眸笑呵呵的:“顾大人让个道?”
顾屿时朝他看了一眼,又看向封温玉,须臾,他垂下眸,一言不发地侧身让道。
封温玉注意到了他视线,她忍不住地抿了一下唇。
有人从二楼探头下来,看见这一幕,心底咯噔了一声,忙忙出声:
“阿玉,快上来。”
江知兰倒抽了一口气,这三人怎么凑到一起了?
凝固的气氛被打破,颜云鹤好像没事人一样,拉着封温玉径直掠过顾屿时,挑眉对江知兰道:“这就来了。”
和顾屿时擦身而过的那一刻,封温玉没能忍住地回眸。
他依旧停留在原处,脊背挺直,却是莫名叫人心尖一颤。
封温玉蓦然咬唇,她下意识地扯出被颜云鹤拉住的衣袖,颜云鹤一顿,他偏头看向她。
封温玉没抬眸,她沉默地踏上了二楼,转身迈入厢房之际,她余光不由自主地朝门口看去,他还是停留在原处,许久不曾动弹。
这一幕叫封温玉心底堵得慌。
她坐在后,一直没有说话,颜云鹤也反常地一言不发,包厢内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江知兰左看看右看看,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气氛,她斟酌着语气:
“你们怎么和顾大人凑到一起了?”
颜云鹤掀起眼看向女子,她垂着眼眸,根本头也不抬,颜云鹤眸色一沉,须臾,他出声否认:“什么凑在一起,只是偶然撞见罢了。”
闻言,江知兰忍了又忍,实在是没忍住:“今日是我和阿玉相约见面,你来凑什么热闹?”
江知兰心知肚明,若非是颜云鹤,阿玉撞见顾屿时根本不会这么尴尬。
说到底,当初是颜云鹤对不起顾屿时。
而主要还是因为封温玉。
这二人一起撞见顾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