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萧知珩还从未吃过咸蛋黄做得吃食,此刻更是眸子一亮,都来不及开口夸赞,三两口就将青团吃了个一干二净。
一不留神,萧知珩就将自己面前的两颗青团吃的精光,下一秘他目光扫过四周,伸手就要去抓江昱枫面前的青团,怎料余光早就瞥着他的江昱枫飞快捧着他的碟子就道:“表兄,晚娘说了青团一人只能吃两个,这是我的。”
“就给我一个,明日我还你两个如何?”
“不行!”江昱枫一口拒绝了萧知珩,随即飞快将自己面前仅剩的那个青团塞入口中。
就在两人讨价还价之际,洗漱干净的一大四小磨磨蹭蹭从浴室出来了,如今小院里头便只有宋老跟姜婉还在前头食肆。
林书晚心中诧异,将手中的筷子放下,大步流星推开了食肆后门,就宋老同姜婉两人指着账本争论不休。
“此处的金额不对,今日进账一百三十两,扣去食材三十八两,加之旁的成本统共扣掉四十二两,结余八十二两,您怎么写了一百一十五两?”姜婉平日里对宋老极为尊重,今日竟跟他急头白脸了,这倒是十分少见。
于是林书晚往前走了几步,想去瞧瞧究竟是哪个金额竟还让宋老跟阿娘争执起来了,还没走近,她就听宋老吹着胡子道:“哪里错了,今日除了林记,云娘的酒楼还有对面那林记炙肉的进账也得算进去,着了两家的分成,到手便有二十七两!”
话音一落,林书晚听明白了,阿娘算的是单林记这一日的进账,而宋老则把对面的炙肉铺子跟芸娘的酒馆也算在了里头,这么一来,两人也不能说错,也不能说对,毕竟除了这些还有林记酒坊卖出去的酒水,两人都没算。
是了自打林记酒坊头一批酒水卖出去后,廉州不少食肆都去来同林书晚订酒,还有城东那些贵人家中也有好些小厮来订酒,加之送去京城的,与卖到岭南旁的地方的酒水,算起来每日也能进账百十两银子,不过此时也不宜多嘴。
“阿娘,宋老宵夜备好了,不如先吃过宵夜再说?”林书晚笑着走到两人身侧,低声劝道。
“行,看到晚丫头的份上,我今日不同你争了。”见林书晚递了台阶过来,宋老赶忙合上账本,一股脑就往后院走去。
全然不顾落在身后的姜婉往日温婉的脸颊一阵扭曲,抓着林书晚的胳膊就道:“晚娘,阿娘这金额肯定没有算错,炙肉铺子跟芸娘酒馆的进账怎么能算在食肆里头?这不是乱了套了吗?”
闻言,林书晚拍了拍姜婉的手,忍不住轻笑一声,“阿娘,您莫跟宋老争,往后林记的账本,您再单独誊一本出来,这样就不会弄乱了。”
“说得也是。”姜婉点了点头,面色好转了一些,“先去吃宵夜吧,对了半个多时辰账本,我都饿了。”
于是母女俩说着话,就往后院去了,此时几个娃娃已经吃饱喝足,被青芜跟长风长月俩姐妹带去睡觉,萧将军也被萧知珩跟江昱枫拉走了。
母女俩难得身旁没有旁人,稀里哗啦就着桌上的小菜喝完了一碗小米粥,随即捏着已经有点凉的青团仰靠在藤椅上,淡淡的艾草香萦绕在鼻尖,这时姜婉才发现她已经许久未想起京中的生活了,每日忙忙碌碌的日子过得十分充实。
姜婉仰头看着天空那轮残月,嘴角噙着抹笑,“晚娘你说若是你阿爹还在,会不会也喜欢我们如今的生活?”
“大约是会的。”林书晚闻言侧头望向姜婉,见她虽有些疲惫,心情瞧着却是极好的,笑着应道。
是了,林父十分爱重阿娘,若不是林家大哥实在不争气,按照他的性子当初就要留在廉州任职,哪里会让阿娘背井离乡一路去了京中。
思及此,林书晚不由轻叹一声,心道若是当初林大爷争气中了科举,说不定也不用林父离开廉州,有了林父在此,姜家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只道是世事弄人。
与姜家一片安宁不同,裴府一片死寂,裴府后院的卧房中,裴远藏在床榻之上手中捏着一柄长剑死死抱在怀中,哆嗦着身子面露惊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