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顶进他的手心里。
小书摸了半天,摸完了才撒开手,又噘着嘴跟他说些什么。
病区走廊里人来人往,叶阮无意打扰他们相处,但他这样的外形极易引起人注意,不得以才敲门走进去。
窗户像一层模糊的玻璃纸,罩满假象。门一开,所有欺骗性质的情绪都碎掉了。
叶阮走进来,目睹小书撕裂的嘴角、红肿的眼皮、宽大的病号服遮不住手腕脱皮的勒痕……这些只是表象,还有许多许多看不见的绝望,叶阮知道。
他们两个人身上都弥漫着一股酒液干涸的刺鼻气味,淮青更甚。
不大的病房里,阳光被厚重的窗子稀释成薄薄一片。小书浅白的眼皮闭了闭,血管因鼓胀而明显,像一棵脆弱易折的树分叉的枝头。
小书鼓着脸赶淮青去包扎,他生起气来像可爱小动物,丝毫没有威胁力,威胁在于人的恻隐之心,渴望让这样可爱的小东西笑起来。
叶阮突然憎恶阳光。
太阳那么无私,普照世间每一个人,却不肯分给他们一缕。
淮青沉默地去包扎了。小书松了一口气似的,额角又拧起来,竟是要往下滴汗,他从被单下边摸索出来一瓶药膏往叶阮手里塞,虚弱地说:“姐姐,你快帮我上一下,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