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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成双 又生 106046 字 1个月前

用武力镇压了奴隶主的反抗。

每城划分十二坊里, 一半安排军户定居,实施军屯制度,每丁二十亩地,平时耕种, 战时出征;一半安置百姓,每户分配五十亩田地,由他从直隶、河中调来的官员负责教化。

这批官员是平辽总督府直接呈吏部征调而来, 全部深得他信任。

同时,他开始筹谋下一步的行动,包括以军带民开采铜、铁矿,建造军民两用的冶署;以战备粮为本发行垦荒券,调整年息,鼓励关内流亡百姓回归故地,拉动人口增长;从直隶、晋北、辽北起差人工修建道路等等举措。

大军班师之日,队伍走出城门。

闻远道:“陆相你看,城中百姓在为我们送行。”

陆洗打马而过。

百姓们挤在大道两侧,有的捧着新蒸的馍馍往士兵手里塞,有的踮起脚尖张望寻找自家儿郎的身影。

一句熟悉的曲调忽然从远处传来。

秋风摇,

吹麦苗。

羊崽回窝咯,

俺家宝儿梦中瞧——

爹爹巡边去,

腰刀挂得高。

等你敲着大红枣,

他就扛着锄头往回跑!

陆洗回头。

一个白发老妪坐在路边唱着乡谣。

那是娘亲曾给他唱过的调子。

陆洗走到老妪面前,发现她的眼睛一片灰白。

“军爷啊。”老妪向前方伸出手,握住他的护臂,“这次能守多久呀?能守到秋后吗?”

陆洗顿了一下,原以为老妪会问他三五十年子孙后辈的事,没想到仅仅只是恳求阜国军队坚持一两年,保证家里把麦子收完。

“阿婆你放心。”陆洗道,“我们会一直守下去,守到荒地长出庄稼,街市挤满南来北往的商队,守到孩子能在学堂念书,守到迤都的灯火亮得让北边的狼群不敢睁眼。”

老妪道:“唉,可惜我的一儿一女都被恶狼虏去乌兰城了,他们命苦,看不到了。”

陆洗笑道:“那我们就打到乌兰城,把恶狼赶出他们的王庭。”

老妪也笑了。

风势渐缓。

大军渐行渐远。

陆洗回想方才一幕,忽有重获新生之感。

他明白后半生该为什么而活了。

不是那三个骨灰罐,不是飞蓟堂的万两黄金,而是命运要他撞开世间那些看似不可改变的陈旧枷锁,让他遇到的每一个向阳而生的灵魂拥有希望。

*

二月底,平北军回到宣府大营。

陆洗奉旨归京。

朱昱修听闻捷报大喜,决定亲自去安定门前迎接。

辰时三刻,鼓楼擂响。

文武百官分列大道两侧。

陆洗与一众武官下马解剑,交还符节,叩拜天恩。

——“臣等幸不辱命。”

陆洗双手捧起卷轴。

卷轴展开,一副北疆地图呈现在众人眼前,从独石口往北接连六十余座城池、六百里土地悉数归于阜国,最北端的迤都如一柄钢叉牢牢钉住鞑靼南下分兵的三岔路口。

朱昱修扶起陆洗。

尚宝监捧出十二坛金台露。

朱昱修拍开泥封,倒出酒水:“朕今日以‘金台露’犒赏将士,此酒采燕山雪水所酿,埋于居庸关下整十载,昔年有燕昭王筑黄金台,今诸卿以血肉筑我大阜边墙。”

收复的土地划为一个新的省份——朔北。

群臣肃然。

朱昱修道:\“这一盏,敬战殁英灵。”

琼浆渗入黄土。

朱昱修再次举起酒樽:\“这一盏且随朕痛饮,尔等功业将似这酒名一般千秋传颂。”

林佩在后面安静地听着朱昱修一句一句背诵出他亲笔写的封赏之词。

右丞相陆洗赐云渊剑,准乘肩舆入东华门,设位于功臣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