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陆某人只有一个诉求,就是请大家相信我,相信工部和平北、辽北二省的地方官员,我们齐心协力,定能铲除奸贼。”
闻远抱拳道:“来去明白,陆相真丈夫也。”
贺之夏道:“林相你看呢,所说这三条线可行吗?”
尧恩也没有发话,只等林佩的意思。
林佩瞭向前方。
风吹枝摇,堂外飘过点点柳絮。
林佩缓缓吸一口气,做出决定。
“阜国地大物博,不说三百支火铳,就是三千支三万支都造得出来。”林佩道,“但,似这种挑衅朝廷的行为坚决不能姑息。我们可以有不同的政见,但绝不可以被敌人利用然后互相消磨,若那样,四面八方的敌人一定会闻着味扑来撕咬,国家的气数也就尽了。”
众人深受感动,再无异议。
“知言。”陆洗道,“只要你在,阜国的气数就尽不了。”
林佩道:“用不着当众恭维。”
陆洗道:“你的确说得好,这个案子不仅要查,而且要彻底地查,声势浩大地查,查得他们无处遁形,查得他们心神俱灭,我看可以由尧尚书暂时兼任晋北、平北、辽北三省巡抚专办此案,我和董尚书与地方三司官员打好招呼,全力配合。”
林佩点头,嘱咐尧恩道:“事出有因,陆大人对北方形势的了解比我深,你这次出任巡抚,凡事可以直接与他通信,不必经过我。”
尧恩领命。
面对这起突发案件,两位丞相搁置争议,在半天之内定下应对之策,为各部院立了榜样。
*
傍晚,凉风徐徐穿过后廊,携来一丝兰花香气。
林佩和温迎坐在藤架边对弈。
陆洗站在廊下看。
他不懂棋,只是觉得下棋的人很有风骨,哪怕无情也不影响风骨。
“陆大人。”林佩道,“在那儿站着不累吗?”
陆洗近前问候:“这些天你过得好吗?”
林佩道:“凑合。”
陆洗道:“你也问问我。”
林佩道:“问什么?”
陆洗道:“问我过得好不好。”
林佩道:“你过得好吗?”
陆洗等这一手下完,说道:“愿借清风传吾意,莫教情丝化云烟。”
“……”温迎自觉起身,“陆相,你坐这儿。下官还得找宋参议对一遍公函。”
陆洗坐下,抱起在旁边徘徊许久的妞儿。
林佩欠了欠身,抓起棋子,一颗一颗地洒进手心。
两个人好几天没说话,其实心里都有些歉疚。
“知言,朝会上我说的那些是气话,也是酸话。”陆洗道,“人嘛,总是想要自己没有的东西,实在得不着的才会说东西有瑕疵。”
林佩一笑,眸中流光。
陆洗道:“怎么?”
林佩道:“按说我也还算明白人,到底不如你收放自如。你想伤人,人就心痛如割,可你一说好听的来哄人,人又心醉神迷。”
陆洗把妞儿放到腿上,给它抚顺毛发:“对不起,不该对你说那些话,任何时候都不该。”
林佩道:“公归公,私归私,我不计较,你也不要计较。”
一颗棋子落于棋盘,转溜几圈,摇晃着停下。
林佩伸手去拾。
陆洗也伸了手。
两个人的手相碰,又同时后撤。
林佩轻咳了咳,收起眼底的情绪。
他知道那时两个人说的都是气话,事后想一想其实算不上深仇大恨,之所以会被刺痛,大抵也是因为他对陆洗有着和别人不同的情感。
陆洗看着林佩,暗中刺挠了一下妞儿。
——“喵?!”
妞儿炸毛跳到中间。
琉璃子儿蹦得满地都是,黑的,白的,像玉珠洒落。
林佩道:“余青,你没事真该管管它,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