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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成双 又生 110729 字 1个月前

。”

陆洗双手高举接来,又叩首三次方才起身。

天色熹微,颁发圣旨的仪程结束,众人接连退去。

正厅的两盏明烛照着金丝楠挂屏之上雕的暗八仙。

“知言,你稍坐一会儿。”陆洗道,“我去换身衣裳。”

林佩道:“这身怎么了?”

陆洗道:“我不想在你面前如此灰头土脸。”

林佩道:“穿布衣就叫灰头土脸,什么话。”

陆洗笑了笑,一边嘱咐家丁端茶水,一边往后堂走去:“咱们许久没有好好说话,你既然来……”脚步渐渐远去。

林佩道:“回来。”

脚步声停顿了一下,又原路折返。

陆洗扶着林佩坐,好言安抚道:“又不用回去复命,急什么,就在我这儿吃口明前的茶。”

“你跪下。”林佩把双手抱在胸前,“还有一道旨。”

陆洗啧了一声,不太相信,伸手去摸林佩的袖子。

“是口谕。”林佩别过身,笑着道,“陛下令你我七天之内和好。”

陆洗听了也发笑:“我们俩不好吗?”

林佩道:“好吗?”

陆洗道:“好啊。”

林佩嗔道:“巧言令色。”

两个人互相打量。

林佩终于让陆洗学会顺应规则,陆洗也终于让林佩之所长为己所用。

那些未说出口的话都在这一眼中道尽了。

堂外渐亮。

蜡烛熄灭,飘出一丝淡淡白烟。

“天下知我陆洗者,非林知言莫属。”陆洗站到座椅后面,把两手搭在林佩的肩膀上,捏一捏又锤一锤,和颜悦色道,“劳驾北上与我搭台,实在辛苦。”

林佩正觉得肩颈酸疼,如此也受用。

却忽有一下牵扯伤处,他痛,嘶地吸了口气,皱起眉毛。

陆洗停下:“手重了?”

林佩道:“没事。”

陆洗不当无事,把里衣拨开半寸,便隐隐看见他脊背上的几道红痕。

“你怎么又伤成这样?”陆洗道,“你说过会和我解释的。”

“没什么要紧的。”林佩站起来,低头打理衣衫,“你今晚来,我告诉你。”

话中的几分含蓄让陆洗作罢。

“也好。”陆洗按捺下关心,“也好,我正有样东西要送你。”

*

入夜,霜降。

松树针叶间凝满了细小的霜粒,风一吹,石板小径上银雾飘扬。

熟悉的脚步传来,门缝之间亮起一线灯火。

林佩开门,看见陆洗如约来到。

陆洗穿着绛紫丝绸长衫,前襟和袖口刺绣云纹,腰间系如意暗纹腰带。

林佩心中感叹,真是一如既往的赏心悦目。

陆府小厮搬进一只匣子。

林佩道:“陆大人,我去你那儿两手空空,你来我这儿却每回都带礼,不太合适。”

陆洗近前道:“往后就不必分你我。”

林佩道:“别,近则不恭。”

陆洗笑道:“你我之间,高山流水共此情,两心相映不言中。”

林佩浅叹一口气:“诗不能乱读,你考不上进士大抵就是勾栏词曲听得太多。”

忽然他眼前亮起一束光。

陆洗打开匣子。

玉料若凝脂白净无瑕。

雕刻布局巧妙,层次分明,是一朵盛开的昙花。

花形饱满婀娜,花瓣层层叠叠,边缘线条柔和而细腻,每一瓣都薄如蝉翼,晶莹剔透。不同角度看,如有夜风轻拂,花瓣轻轻颤抖,跃动于夜色之中。

林佩顿时回忆起朝会前夕。

那时爱恨交织,万千愁绪,而今桥头船直,各有所归。

“玉倒没什么,就是和田的雪花玉。”陆洗托起底座,举到高处,“它最大的妙处在这个地方的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