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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成双 又生 110729 字 1个月前

惊,欲言又止。

尧恩挥了挥手,示意刑部务必把秦壑的口供一字不落地记录在案。

都察院和大理寺卿跟着记录。

场面之下的博弈仍在悄无声息地进行。

只是到目前为止,攻守已经易型。

“尧尚书。”朱昱修跳下龙椅,扶着墙垛问道,“既然已经知道内幕,是否还要追究工部、户部和地方各级官员擅挪钱粮、擅造作和失察之罪?”

尧恩头顶天威,鬓边流下一滴汗水:“该追究的,还是要追究。”

林佩下意识又攥紧了袖中的奏章。

奏章边缘的纸已经被他揉搓得翻折软烂。

他想打量陆洗的表情,但此刻陆洗站在他的身后。

“要追究,臣另有一言。”陆洗笑了笑,接过话道,“陛下,臣身居凤阁,下面的人只是按臣的意思办事而已,所有的过错都在臣一人身上,所有的罪,臣一人承担。”

朱昱修有意开脱,把目光转向于染和董颢:“你们以为如何?”

于染道:“臣以为陆相公忠体国,所做一切皆为北防大业,无罪。”

董颢道:“臣附议于尚书,陆相所作所为皆为国土安宁,其心可鉴。”

朱昱修点点头,这时才问林佩道:“左相,你以为呢?”

林佩知道今日的时机已经错过,收起奏章,用笏板压住衣袖。

“今日可先把贼人斩首,其余事项择机再议。”林佩道,“臣只说一句,朝堂不是江湖,不是讲兄弟义气的地方。”

陆洗道:“陛下,他说的不对。”

林佩转身:“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对上陆洗的坚毅的眼神,心中如大雨瓢泼。

陆洗朗朗道:“陛下,臣并非讲兄弟义气,臣主动请罪只为两点。”

“一来,臣擅挪钱粮触犯律法,不罚不足以服人心,但现在北方形势严峻,鞑靼随时可能举兵进犯,工部、户部和地方官员这些做实事的人是不能动的,故由臣担责最为合适;”

“二来,仓库工料被盗其实另有隐情,尧尚书可能忘记禀奏了,臣补充一下,臣为满足私心,在运输途中动了手脚,贪了钱,致使仓库管理出现漏洞,才被不法之徒钻了空子。”

全场肃然,无人敢言。

林佩道:“冬青,果有其事否?”

他这句话其实含了一层隐晦的意思,想让尧恩不要给肯定的答复。

但尧恩没有领会。

不是情思不足,而是情思太过。

尧恩骨子里是个忠义之人。

“各仓库进出明细都写在案卷之中。”尧恩如实道,“以河锦仓为例,查出与三福钱庄私下交易十余项,折二十万两银,均为陆相亲笔授意,注——‘不必入户部账’。”

“陛下。”陆洗的声音低沉了一些,再次请罪,“臣愿被削去相位,以谢天下。”

三通鼓响。

蝉鸣聒噪,热气蒸腾。

围观百姓挤在远处围栏外,个个汗流浃背,却仍踮着脚张望。

朱昱修在御座之前徘徊踱步,时不时看底下一眼,直到鼓声停止才站定。

门楼上的旗帜飘起一角。

“既然如此,朕就依你。”朱昱修道,“你谢恩吧。”

陆洗跪地叩首,摘下官帽,轻缓地放在身边。

林佩深吸口气,闭上眼。

朱昱修道:“左相,工部侍郎何春林、户部侍郎陶文治以及平北地方官员该如何处置?”

林佩道:“品降半级,职权不变,三年内若无再犯则恢复原级。”

朱昱修龙袖一挥,准奏。

日晷的针影移向正中刻度。

石盘上的游龙飞凤凝固在时光中。

——“午时到。”

三司会审结束。

午门外,秦壑、曾唯及鞑靼细作被押上断头台。

刀光闪过,人头落地,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