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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蛰伏,是等待雷霆一击前的退避。

“你先去那边安心待一阵子,”周行裴看着儿子眼中重新燃起的火焰,语气复杂。

终究还是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护犊之情,“等这里的事了结了,尘埃落定,再接你回来。”

无论如何,这是他二房唯一的根苗,他的亲骨血。

“是!父亲放心!”周延硕满口答应。

但随即,他眼中的凶光再次凝聚,声音秃然阴冷。

“不过……”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里充满刻骨的恨意,“那两人……您可得给我好好留着!”

“千万别让旁人……给整死了!”

父子二人目光在空中交汇,瞬间读懂了彼此眼中那心照不宣的杀意和残忍。

他们无声地咧了咧嘴角,露出一个冰冷而默契的狞笑。

那笑容里,是对齐小川和周砚二人深入骨髓的恨意。

以及一种即将亲手施以酷刑的病态的期待。

屋内的密谈在无声的狞笑中结束。

窗外廊下,一个人影在确认再无有价值的信息后,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第77章

齐小川用过早膳便匆匆离府, 不到晌午又快步回来。

手里不见多出什么显眼物事,只眼底闪着压不住的光,步履间都带着风。

回到梅院, 他反手就将房门从内锁上, 连窗子也仔细掩好。

周砚处理完手头几桩急务, 从书房出来时已近午后。

他习走向那扇门, 指尖尚未触及, 便察觉门从内锁着。

里头传来窸窣碎响,像是金属轻轻碰撞, 又似在拆装什么机巧物件。

他眉峰微挑,屈指叩门:“阿川?”

里头的动静戛然而止。

片刻, 传来齐小川绷得有点紧的声音:“……正忙着!再等等!”

周砚倚门而立,听着里面明显放轻、却更显刻意的动作声,唇角无声一勾。

这兔子,如今也学会防他了?

他倒不急, 只是那扇门和里头藏着的秘密, 像羽毛似的不停刮着心尖, 勾得人痒。

日影渐西, 天边透出霞色时,那扇紧闭了一下午的门, 终于传来锁舌弹开的轻响。

门才开一线, 周砚便侧身挤了进去!

门板在他身后合拢, 发出一声闷响。

齐小川只觉眼前一暗, 熟悉的气息已笼罩下来。

后背抵上冷硬的门板, 身前是周砚温热坚实的胸膛,将他牢牢困在这方寸之地。

“一下午……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呢?”

周砚的嗓音低低沉沉, 贴着他耳廓擦过,带起一阵细微战栗。

他俯身,鼻尖若有似无地蹭过齐小川光洁的额。

又沿着他发烫的脸颊滑到下颚,最后停在敏感的颈侧。

温热的呼吸拂过皮肤,激起更明显的颤栗。

“连我都不能看?”他声音里添了丝哑,像带着小钩子。

齐小川被他蹭得腿软,脸上红霞飞快蔓延。

这男人自打互通心意那啥后,简直无师自通了百般花样。

还总专挑他喜欢又受不了的来。

他慌忙抬手推他,声音都软了:“别……别闹!大白天呢,放开,给你看就是了!”

周砚略略退开寸许,目光仍锁着他。

眼底满是探究和浓得化不开的兴味。

齐小川红着脸喘了口气,一把抓住他手腕,将人拉到书桌前。

桌面被一块大绒布盖得严实,底下凸起几块形状各异的物件。

“本来……是想晚上再给你看的。”

他小声嘟囔,脸颊红晕未褪,眼睛却亮得惊人,像盛满了星子。

齐小川吸了口气,带着点献宝般的雀跃和紧张,猛地掀开了绒布——

桌上赫然是几个木盒与铜匣,里头分门别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