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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森入骨:“呵……周家大公子?好大的身份?”

“你以为仗着这层皮,我家少爷就不敢动你?”

匕首的锋刃微微下压,在周廷硕脸上留下一道冰冷的触感。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家少爷是谁?”

“他动你,周家上下,谁敢放个屁!”

“少爷说废了你,都算是念在一点微末的血缘情分上,格外开恩了!”

话音未落,白青手腕一翻。

那沾血的匕首便毫不犹豫地再次挥起,精准无比地朝着周廷硕另一条腿的脚踝狠狠划去!

“不要——!”

“饶命!饶命啊!!”

周廷硕肝胆俱裂,发出了不似人声的绝望哭嚎,身体因极致的恐惧而剧烈抽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已经走到门口的周砚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他没有回头,冰冷的声音如同寒风吹过空旷的庭院,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你最好祈祷……他平安无事。”

每一个字,都带着砭人肌骨的寒意和毫不掩饰的毁灭意味。

仿佛,齐小川若真的出了点什么事,周砚真会毫不犹豫要了周廷硕的狗命!

船舱上。

浓重的烟雾裹挟着甜腻到令人作呕的腥气,在船舱污浊的空气中弥漫。

齐小川蜷缩在冰冷的角落,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在混沌的泥沼里沉浮。

前不久,那粗糙的烟枪又一次被强硬地塞进他嘴里,滚烫的烟膏灼烧着喉咙,呛得他剧烈咳嗽。

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可这一次,那令人窒息的痛苦之后,竟奇异地升起一股暖流。

迅速冲刷过四肢百骸。

沉重如铅的身体仿佛在瞬间失去了分量,轻飘飘的,像要飞起来。

一种从未有过的、带着眩晕的舒畅感攫住了他。

所有的恐惧、寒冷、疼痛都变得遥远模糊。

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旋转,泛着迷离的光晕。

他无意识地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身体软了下去,意识彻底沉入那片虚假却诱人的云端

……

当沉重的舱门被一股狂暴的力量轰然踹开!

腐朽的木屑飞溅。

周砚高大的身影裹挟着寒冷的风暴,瞬间席卷了整个狭小的空间。

浓烈的血腥味和刺鼻的烟膏味混杂着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

他的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瞬间便锁定了角落里那个蜷缩的身影。

心脏,在那一刹那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拧紧,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齐小川就那样缩在角落里。

他身上的衣衫凌乱不堪,右肩的衣领被粗暴地撕扯开,滑落至臂弯。

露出一片在昏暗光线中依然显得刺目的白皙肌肤。

那细腻的肌肤上,几道细小新鲜的血痕斜斜划过肩头。

边缘微微充血肿胀,如同一道道狰狞的鞭痕。

他的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绑在跟前,脚踝处同样勒着绳索,手腕和脚踝的皮肤上全是挣扎摩擦出的深红血痕。

有些地方甚至已经磨破了皮,渗出细小的血珠。

但最让周砚肝胆俱裂的,是他的眼睛。

那双总是清澈灵动神采奕奕的眼睛,此刻空洞地睁着。

瞳孔涣散,没有任何焦距。

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死寂的灰翳。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恐惧,没有痛苦,只有一片被彻底抽空了灵魂的茫然和呆滞。

烟膏带来的那种诡异的“平静”还残留在他的眉宇间。

“小川……”周砚的声音低沉嘶哑得几乎不成调。

像是从被砂纸磨砺过无数次后的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他所有的滔天怒火和嗜血杀意在看到这副景象的瞬间,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