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们两个人?在这鬼地方找人?只怕人没找到,先被刚才那帮人找到他们!
但周砚显然没接收到他内心的呐喊,已经率先迈步走出了屋子。
齐小川只好硬着头皮跟上,边走边在心里把周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他看着外面。
这里的贫民窟像个巨大的迷宫,四通八达的巷道像蛛网般延伸向四面八方。
齐小川看得头晕眼花,这地方藏个人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
周砚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向右边的岔路走去。
什么?这么笃定!齐小川狐疑跟上。
每次周砚都能提前几秒察觉到危险,把他拽到隐蔽处。
所以,两人一路上除了偶尔躲避刚才那群人,倒是没发生什么事。
齐小川又惊又怕,却又忍不住对周砚这种近乎野兽般的直觉感到佩服。
他发现,周砚似乎很有规律地在走。
这其中门道,他看不懂。
于是看不懂后,便只能四处瞎看、乱看、装做很努力地在看(找)……
走到一个岔路口时,齐小川正自顾自地往前,突然被一股大力拽住衣领往后一拉,差点勒得他翻白眼。
“这边。”周砚冷冷道,松开他的衣领转向左侧的小路。
齐小川踉跄几步才站稳。
他边整理衣领边无声地动嘴型:“暴君!独裁!神经病!”
穿过几条越来越狭窄潮湿的巷道后,眼前豁然开朗。
他们来到了贫民窟边缘的一个小港口。
眼前几十艘破旧的渔船和小货船杂乱地停泊在浑浊的水面上。
周砚对着面前的一排船只喊道:“林东,我是周砚,我知道你在这里。”
“告诉我你知道的,我保你性命。”他说。
齐小川瞪大眼睛,不明白周砚为何如此笃定。
但下一刻,一个虚弱的声音真的从一只破旧的小船舱里传出:“周……少爷?”
“是我。”周砚回道。
船舱的破布帘被一只血迹斑斑的手掀开,一个面色惨白的瘦削男人艰难地探出头。
他肩前的伤口还在渗血,整个人因失血过多,显得很虚弱。
齐小川见状,快步上前将人扶住。
林东虚弱地点头:“多谢……”
“走。”周砚简短道。
三人刚离开港口没多远,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在那儿!”
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和拉枪栓的“咔嚓”声。
“跑!”
周砚一把拽过齐小川,同时另一只手扶住林东。
“砰!砰!”
子弹呼啸着从耳边飞过,打在周围的木板墙上,木屑飞溅。
齐小川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感觉周砚的手像铁钳一样抓着他的胳膊,几乎是拖着他往前跑。
就在齐小川以为他们今日要交代在这儿了的时候,前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少爷!”
是白青的声音。
白青带着十几个周家的护卫及时赶到,瞬间与追兵交上火。
枪声在狭窄的巷道里震耳欲聋,齐小川捂着耳朵缩成一团。
他感觉到子弹擦着头皮飞过的灼热气流。
周砚一把将他拉到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他前面。
齐小川呆了一下。
枪战很快结束,对方见势不妙仓皇撤退。
白青带人追了一段,确保安全后才返回。
“少爷,您没事吧?”白青紧张地问。
周砚摇摇头。
回程路上,周砚正闭目养神着,可那道时不时扫来的目光实在太过明晃晃。
“想问什么赶紧问。”他语气带着几分不耐。
齐小川终究没忍住,嗫嚅着问:“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