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见屋内烛火幽微,以为你已经歇下了,本想离开,一个不留神它却钻了进去。”
“我在等你,还未歇下。”
薛溶月退后一步,让他进来。
秦津犹豫了一下,没有动:“如今已经夜深了”
“你还好意思说呢,让我等到现在。”薛溶月瞪了他一眼,见他一直站在门外不进来,不禁催促道,“赶紧进来啊,一会让旁人看见了。”
秦津先是开口解释:“今夜事忙,一时脱不开身。”
听得她的催促,他手掩唇轻咳了一声,只得再次重复:“已经夜深了,不便入内”
薛溶月这才反应过来他在扭捏什么,直接伸手将人拽了进来:“这个节骨眼上哪还有功夫在意这个?”
她关上门后,又寻了两支蜡烛点燃,屋内顿时亮堂了许多。
转过身,薛溶月见秦津垂着眉眼,拘束地站在屋内,不由感到一阵好笑。她举着一盏烛火走上前,故意凑近觑着秦津的神色:“世子,坐呀,站着干什么?你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
女子身上清雅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一双明亮澄澈,似含着春日雨水的杏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随着她的脚步靠近,在摇曳的烛火下,他甚至能清晰看到薛溶月细腻白皙面容上的细小绒毛,而她呼出的每股气息都分毫不差地洒在他的脖颈处。
喉结上下一滚,秦津无法控制在薛溶月呼出的每股气息洒过来时,脖颈处肌肤的微微抽动,就像是他无法克制在薛溶月靠上前时,他忽而急促起来的心跳。
他眼睫微颤,刻在骨子里的规矩迫使他立刻垂下眉眼,目光没有落在不该看的地方。
退后一步,他寻了一张木凳坐下来。
薛溶月笑嘻嘻跟着坐下来,怀中的小猫踩着薛溶月的胳膊,急切的欲往桌子上的糕饼汤粥上扑过去。薛溶月拿起一块糕饼:“看来你这个小家伙是又饿了。”
秦津倒了一盏凉茶饮尽,闻言看向桌子上的膳食,诧异道:“都这个时辰了,你还未用晚膳吗?”
薛溶月摇了摇头:“这是给世子留的饭食。”
对上秦津愣住的目光,她解释道:“我见你将干粮都喂给了野猫,想着万一你晚上没有用膳,可以先垫垫肚子。”
她抬手碰了碰汤碗:“可惜,已经凉了。”
指节随着薛溶月每一个话音的落下而轻轻颤抖,秦津握着茶盏的指尖发白,薄唇轻抿,他不动声色道:“我晚上确实没有用膳。”
“那,我让人去热一热?”
不等薛溶月站起身来,秦津已经抬手为自己盛了一碗粥,他低声道:“无事,不用麻烦了。”
薛溶月刚想说冷粥伤脾胃,见他已经动筷,便也不再说什么。
待秦津将桌子上的饭菜吃了个七七八八,搁下筷子时,小猫也被填饱了肚子,在薛溶月怀中“咕噜噜”睡得十分安稳。
薛溶月的目光落在秦津腰间的一块其貌不扬的令牌上,突然发问:“世子也成了土匪。”
秦津顺着薛溶月的目光看向腰间,便听薛溶月缓缓说道:“我在那群山匪身上也看到了这块令牌。”
秦津没有否认。
薛溶月心中明白几分,意味深长地看着秦津:“世子是故意令我看到这块令牌的吧,不然以你的警惕性,若是不想让我知晓,不会出现这般明显的纰漏。”
沉默须臾,秦津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心中明白就好,怎么还说出来了。”
薛溶月弯唇笑了起来,她身子前倾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问道:“世子可是在那群山匪窝中当卧底?”
薛溶月浓密卷翘的眼睫如同一把小扇子,随着她唇边的笑意一颤一颤。秦津看着她故弄玄虚的神色,也不禁勾起了唇,配合着她压低声音:“你怎么知道?”
“这还用想?”
薛溶月白了他一眼,嗤道:“难不成你放着好好的世子不当,真的跑来这里当山匪。”
秦津那双桃花眼生得十分标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