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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过于习惯依赖沈确,哪怕明知这些宠爱都是虚假的,但还是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想要争取最后片刻的欢愉。

他抿了抿唇,侧身从沈确的怀中离开。

沈确一愣,下意识想要追上去,却被沈枞白轻飘飘一个眼神定在原地。

沈枞白借着封余的手缓缓起身,侧脸被额发遮掩了大半,只能看见他紧紧抿着的唇瓣,和一个淡漠的侧脸,莫名让人心慌。

他没有注意到沈确脸上慌乱的表情,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入了冬的阳光就像是个巨大的灯泡,看起来虽然温暖,但其实射到人的身上时却丝毫没有温度,反而刺眼的让他险些睁不开眼,他垂下眼,轻声道:“回去吧。”

封余微微颔首,紧跟在沈枞白身后,宽厚的肩膀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遮盖住,这一幕完全落进了还虚躺在地的沈确眼中。

他站起身来,像是方才虚弱的躺在地上起不来身的不是他一般,快步走上前去想要去牵沈枞白的手腕,却被紧跟在身后的封余侧身一挡。

沈确眼神冷了些,警告道:“我和乌乌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管。”

封余闻言嗤笑一声,轻蔑的看着他:“那我想问问沈家大少爷,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靠近他呢?”

他语调故意放的很慢:“还是说,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你们没有血缘关系,现在的你们连朋友都算不上,也配说我是外人?”

沈确下颚线骤然绷紧:“那你呢?死皮赖脸跑来要名分的前男友?被乌乌扔了的男人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说话?”

身后传来的争吵越来越激烈,沈枞白脚步一顿,却没有丝毫反应,垂眼朝着封余家里走去。

封余两人看着他的背影暗自咬紧牙关,愣是谁都不敢跟上去,只能愈发狠戾的怒视着对方。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起手来的,下一瞬,两人就实打实的撕打在了一起,拳拳到肉,毫不留情。

封余舌尖顶了顶方才中拳的侧脸,喉间发出像野兽一般的喘息,愚弄道:“被我打成那样都没有回过头看你一眼,你还死皮赖脸的凑上去干什么?”

沈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扇亮灯的窗户,目眦欲裂,手掌紧握成拳,骨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乌乌的眼睛里有太多人,只要这些碍眼的东西都没了,就会继续乖乖的待在他身边了。

沈确松开方才受伤的小腹,缓慢的直起上身,心情并没有因为封余刚刚的话产生波动,语气平淡:“是吗?可是他刚刚在你动手的时候,好像是站到我的面前护着我的。”

他不轻不重的撇了一眼封余,嘲讽道:“你要不猜猜,为什么我会和他一起回来呢?”

……

沈枞白洗漱完后,踢踏着拖鞋走出浴室时,刚好撞见封余捂着脸回来。

他下意识快步走到窗边,垂头朝下看去,就见沈确倚靠再车窗外,垂头用手背轻轻蹭了一下嘴角,带起一抹血色痕迹。

沈枞白握着窗柩的指尖一紧,还没来得及等他有所动作,身后就贴上一具滚烫的身体,一道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传入鼻腔之中。

他心下一紧,也顾不得两人现在紧贴的距离,手心放在封厌的胸膛上,胡乱的摸着:“你哪里受伤了吗?”

他眼睛四下瞟着,一会摸摸封余的手臂,一会摸摸他的腹部,怕戳到他的伤口,用的力道也很小,轻飘飘的像只蝴蝶,带起一阵瘙痒。

封余微微侧头,下骸骨有一大块紫红血块突兀显现再上面,他那张俊脸的比例被诡异的打破,像是雕塑上的一道裂痕,哪怕是沈枞白这种外行人,也觉得格外惋惜。

他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不满道:“沈确怎么这么过分,把你打成这样!”

他一向都喜欢漂亮的事物,当初死皮赖脸的追求封余,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这张脸太过惊艳。

沈枞白试探的点了两下他的伤口处,听到封余“嘶”的一下痛呼出生,眼神愈发担忧:“不会留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