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11 / 37)

“啊。”鹤来很快地说,“我……和他分手了。”

差点忘记何懿涟的感情经历,还好他反应及时。

“失忆也是因为分手?”徐冕同情道。

这个鹤来不知道,或许失忆只是一个让他更好融入何懿涟生活的谎言。

他没说话,徐冕便善解人意地以为牵扯到何懿涟伤心事了,不再追问。

将鹤来带到离陈竹年公司最近的平层,打开门,早在门口等候的滚滚猛地蹦到鹤来怀里。

猫猫头在鹤来胸口亲昵地蹭蹭。

“诶,”徐冕说,“真是奇怪,以往这猫都是往我怀里跳,今天这么亲近你。”

鹤来勉强笑了一下。

“之前我来过这里,”他说,“也可能是因为我身上信息素味道跟……仿生人很像吧。”

“猫按气味认人,这倒是。”

室内装饰与鹤来离开前没有太大区别,只是整体氛围过于冷清。

陈竹年出国后,家里只剩下小猫,阿姨每天上门给小猫喂食清理,其他时候也没人敢来。

鹤来视线久久停留在台面。

台上花瓶里还剩有一点水,上方是枯萎的向日葵。

临走前,徐冕再三叮嘱:“不知道陈竹年什么时候回来,他也有可能不回这边。”

徐冕停顿两秒,脸色有点难看:“之前他跟仿生人就住这里,带你来这边……也是下一步险棋,如果陈竹年回来后看到你心情特别糟糕,他叫你走,你一定快点离开。”

鹤来懵懂地点头。

即使家这边再三催促,陈竹年还是不慌不忙,仿佛从来没有听说过订婚事宜。

陈竹年不回来,渐渐鹤来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提心吊胆。

他正常去智能体保护协会上班,晚上随便吃点,再回家照顾滚滚。

生活没有因为这场“双方都不高兴”的联姻变得更糟,甚至鹤来手头还宽裕了些。

鹤来快乐地过着独居养猫的生活,家里装饰他都没动,除开定时换束新鲜的向日葵。

弹指之间,三个月过去。

摆脱仿生人身份后,发情不像之前那么难受,鹤来打了三针,再将自己塞进主卧床被里睡觉。

四周都是陈竹年信息素的味道,这让他无比安心。

发情期的尾巴,鹤来将自己缩成一团,昏昏沉沉地躺在主卧床上。

凌晨三点,终端接连弹出信息,然而鹤来正处特殊时期,床被又全是陈竹年的味道,他睡得格外沉,一声消息提示音都没有听到。

另一边,徐冕脸色不太好:“何懿涟是不是睡了?”

“凌晨三点谁不睡觉?”郁结没好气道,他将喝得烂醉的陈竹年带进车后座,“只有你不睡,还借着接风的名义硬灌酒。”

“他真不愿意我哪儿敢灌啊,更何况以前他也不会喝这么多。”

郁结动作一僵。

“鹤来……就是在去年这个时候……”

徐冕怔然,他扇自己一下:“唉你看我这记性……”

“送到翡翠湾。”

郁结给那边的管家发信息:“关键时候,他跟何懿涟还是不要见面,过了这几天再说……”

徐冕点头。

车行驶到半路,陈竹年缓缓睁开眼睛。

彼时天开始飘雨,流星一样的雨针贴在车窗上,陈竹年目不转睛地看着雨丝。

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偶尔会因为醉酒头疼而轻微皱眉。

半晌,他说:“掉头。”

鹤来睡得迷糊,一下惊醒,看了眼时间,才凌晨四点。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夜色黑沉。

发情期刚过,鹤来哼哼唧唧地伸了个懒腰,即将天亮,再加上没人说陈竹年今天回来,鹤来不打算去次卧。

他将脸埋进枕头,准备睡个温暖的回笼觉。

却在刚沾到枕头那刻,听到客厅那边传来极其细微的“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