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
谁都知道陈竹年有个死了五年的Omega,也都知道陈竹年对其他Omega完全不感兴趣,梁牧野那天便将心放进肚子里,只要来人不是陈竹年,谁都没办法怎么他。
怎么会是陈竹年呢?
死去的Omega又不可能复生。
结果阴沟里翻船。
甚至可以说,如果那天梁牧野直接惹到的是陈竹年,而非鹤来,后果都不会这么严重。
两分钟过去,梁牧野依然说不出完整的话,精神状态显然处于崩溃边缘,即使他想替自己辩解,也很难实现。
室内安静到只能听到人骨骼不停打架的声音。
梁牧野的脸在沉默中疯狂切换,狰狞和恐惧融为一体,像是场惊悚的哑剧。
陈竹年饶有兴致地等他。
后门钻进一只高高翘起尾巴的小家伙。
黑猫被洗得毛发蓬松,又吃了好几根人类投喂的猫条,吃饱后活蹦乱跳,使不完的猫劲。
猫包刚打开,便迫不及待跳出去,径直往陈竹年所在的地方跑。
周围工作人员惊呼,拦不住身形矫健的小猫,让它像水一样从手心滑走。
猫咪不知道人类在干什么,只知道这里很安静,还有一个摸过他的人类。
它把毛茸茸的头往陈竹年西装裤上蹭,留下两根看不见的漆黑猫毛。
陈竹年摸摸它耳朵。
梁牧野终于从惊慌痛苦中找到一点生还的可能,他紧张地说:“我……”
猫咪瞬间吓得跳开。
陈竹年轻飘飘看他一眼。
梁牧野立马将话生硬地咽下,喉结剧烈滚动。
浑身都是冷汗。
几秒后,猫又从沙发底悄悄钻出来。
陈竹年给鹤来拍了张猫咪的照片过去。
鹤来很快回复:【小猫有没有生病呀?】
陈竹年:【只是营养不良。】
鹤来:【TT好可怜的猫猫(哭)它明天还在你公司吗?我来看看它】
陈竹年:【你把滚滚的零食带来?】
滚滚是家里暹罗猫的名字。
鹤来:【嘘。】
鹤来:【在忙,勿扰(怒)】
陈竹年笑了下。
梁牧野恍惚,错误地以为陈竹年此刻心情较好,他连滚带爬地移到陈竹年脚边,猫被他吓得躲在后方窗帘里,梁牧野哪有精力去关注猫的状态,他疯狂地咳嗽,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陈……陈总,我求您……我爸年龄大了……没办法……”
话没说完,他脸上表情骤变,变得阴狠毒辣,满眼都是对陈竹年的恨。
“我会把你做的一切都告诉他,”梁牧野窃笑,“你不是想装好人吗?我——”
陈竹年看他。
漆黑的眼眸里只有让人心寒的冷漠,像一片毫无波澜的海洋。
“哦。”
“你威胁我。”
他轻声说。
梁牧野仿佛被人死死掐住脖子。
狠毒瞬间逃得无影无踪,懦弱的梁牧野又回来,他不停给陈竹年磕头,头砸到地板上,砰砰的声音让陈竹年小幅度皱眉。
他便不敢再动。
陈竹年盯着他。
“好可怜。”
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悲悯。
陈竹年不在意梁牧野的威胁。
他顺手丢过去两份申诉。
申诉砸在梁牧野脸上,梁牧野不敢怠慢,即使一边眼睛已经肿得完全睁不开,他还是缩起身体,任生理性痛苦的眼泪砸到报告上。
在看清上面触目惊心的文字时,梁牧野浑身脱力,瘫倒在地。
梁牧野永远不会想到,当初在折磨那对可怜的Omega双胞胎时,他做的所有恶事最终都会回报到他身上。
鹤来以为梁牧野只摧残了双胞胎,谁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