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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神——他原本是坐在桌边打坐,现在桌子对面却多了个少年。

少年脑袋上立着一颗心形的雀羽,眨着绿色的双眸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你就是妖族太子啊?”

郁怀期没动。

青樾白疑惑的捧着脸,脑袋上好像冒出许多问号,“你怎么不说话呀?”

心形的雀羽伸出去,碰了碰郁怀期的指尖。

郁怀期看着那双眼睛,指尖一蜷,冷而薄的唇忽然紧紧抿起。

“你不喜欢我这个弟弟?”青樾白眨巴着眼睛,又看向郁严,“爷爷,可不可以换个人教我呀?换那个……”

他说着,耳朵微红起来,指了指高南萧,“那个胸肌大的哥哥……咦?!”

眼睛忽然被一双手蒙住,青樾白纤长的睫毛在那宽厚的掌心扫了扫,紧接着,就听先前那道冰冷的声音说:“……我教。”

教青樾白识妖族术法的过程花了两年——他讨厌写复杂笔画的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他写自己的名字时,总是用一棵小树的形状来代替。

“你在仙族,怕是真的整日里扑蝴蝶玩吧?”在第不知道多少次写错以后,郁怀期眸中带笑,问坐在对面的人,“画画倒是好看,听说仙族有符修,你可以学画符。”

彼时青樾白已经十九岁了,却因为接触到的都是些性情天真的妖族缘故,也还和十七岁没什么两样。

他把手背到后面,脑袋上的心形雀羽一晃一晃的,“那倒也没有只扑蝴蝶。”

郁怀期闻言,诧异挑眉,紧接着便听这厮说:“……我还摘了果子吃。”

郁怀期:“……”

“哎呀我不学了,”青樾白从软座上爬起来,“你简直就是在欺负我!怎么可能有人一天能背两千个字啊!”

“我能。”郁怀期淡淡道。

青樾白目瞪口呆,“骗人的吧……”

一边的高南萧噗嗤一笑,指着郁怀期,“你都多大了,还跟他比!”

若是平日里,郁怀期定然不会为他的话而有半分反应,可此刻,他提着笔,顿了顿,冷冷的看了高南萧一眼,“滚出去。”

高南萧呔了一声,麻溜的滚了,还把青樾白也带跑了。

又过了很久,久到春天的花谢了十多次,冬天的雪落了十三次。

在一个更深露重的夜里,郁怀期一袭黑袍,坐在桌边翻弄禁咒。

狐狸洞外挂着一串铃铛,风一动就叮铃叮铃的。

“太子哥哥!”

郁怀期抬起眼皮,望了过去,是青樾白。

青樾白将手藏在身后,跑到了桌前,脸上散发着小跑过后的红晕,那双漂亮的绿眸里此刻只有一个人的身影——

“我听妖皇爷爷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给你做了礼物!”

郁怀期阖下眼,“我不缺什么。”

青樾白哼了一声,觉得他就是装,明明刚才听到自己跑进来时,就笔尖一顿了。

他都看到了!

哼,我还治不了你吗!青樾白心想着,开口说——

“那我送给曾祺!”他转身作势要跑。

果然,几乎是瞬间,身后就传来了郁怀期的声音,“站住!”

青樾白眼神一亮,瞬间转身,紧接着手中藏着的那个罐子中扑出无数暗彩色的蝴蝶,整个狐狸洞里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

“……生辰快乐!哥哥!”

郁怀期血色的眸倏然睁大了。

“爷爷说你爹娘在外面打妖怪,总是不回家,爷爷也懒得管你的生辰,”青樾白笑嘻嘻的凑过去,趴在了他的桌上,跷着脚,将脑袋凑到他面前。

近距离更显得那张脸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青樾白慢慢的说:“但我觉得,不管是狐狸还是妖怪,或者鸟儿,总要有人庆祝你出生在这个世间上呀!”

他来了狐族已经十几年了,生活水平比在天一派好上许多,太子殿中,每月有大半的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