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解约镜来。
青樾白抱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蜡烛,借着他的手,看清了这个宝库。
宝库中不知何处有着潺潺的流水声,还有些炎热,架子上是各色的水晶球,还有散发着古朴气息的花瓶。
青樾白受了花妖形魄的影响,极其怕热,总觉得要‘干’了。
郁平罄也热得脑子都晕了,“我怎么记得以前宝库里没这么热……”
青樾白提起衣袍,躲了躲,“蜡油滴到你手上了。”
郁平罄以为他是嫌弃蜡油臭,连忙把他放到了手背上,自己拿起了蜡烛。
搞得青樾白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问他:“你烫到了吗?疼不疼?”
毕竟他要是不躲的话,蜡油只是落在他衣服上,不会烫到郁平罄。
郁平罄:“不碍事,我们狐狸皮糙肉厚,又不是你这种娇贵的花妖——我好像看到解约镜了,抓紧我,我跳过去。”
青樾白抬起头,看到了一座断桥,断桥的那头是一面巨大的镜子,泛着银光。
“等等!!!我没有灵力,你先让我吃点东西——!”
郁平罄:“哎呀,我保证,不会摔死的!”
话音落下的一瞬,他蓦然一跃!
青樾白瞬间护住肚子,风声和他的尖叫声一起响起:“你有病啊!!为什么不飞过去!!!”
——轰隆。
断桥下的深渊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动了,传来了一声咆哮,还有不绝于耳的嘶嘶嘶声。
郁平罄敏锐的嗅到一股焰火和泥土交杂的气息,瞳孔倏然变成深黑色,“不好!是鸣蛇!我叔叔把鸣蛇丢在这里了——我就说怎么会这么热!”
“?!”青樾白瞪大眼睛,“什么蛇?!”
刹那间滔天热浪袭来,整个宝库都被火光照亮,一条巨蟒从深渊里探出脑袋,它长得像蛇、脑袋上却有两个小角,身上的鳞片像干涸的土地一样裂开了,裂开的缝隙中流着汩汩岩浆。
“汝乃何人,竟敢擅闯主人宝库?”
郁平罄战战兢兢:“我、我是小五公子……”
鸣蛇发出一声咆哮,“我管你大五小五,主子的口令呢?!玉佩呢?!若不是他叫你来的,你就给我塞牙缝吧!”
青樾白眼冒金星,晕晕乎乎的推开郁平罄堆起的衣袍,爬了起来——
窸窸窣窣的动作吸引了鸣蛇,鸣蛇眼瞳一竖,眼睛惊得溜圆。
这是?
这气息是……
鸣蛇蓦然将脑袋凑了过去,青樾白刚回过神,就对上了一双乌黑的、充满血色的黑瞳,瞳中也有着裂缝——
“啊啊啊啊!!!”青樾白大叫:“滚开啊你个丑东西!”
鸣蛇一个劲儿的探头在他身上嗅,冰冷的鳞片带着血气,像是在试探他好不好吃。
郁平罄瞬间屏住了呼吸,“住手!鸣蛇,那是我未婚妻!”
青樾白:“!”
谁是你未婚妻啊,给我住嘴(ー_ー)!!
“……”鸣蛇傻眼了,瞪着郁平罄,“你未婚妻?”
它怎么闻着和陛下床上昏睡的那个人这么像呢?
郁平罄:“对!快放开他!!”
鸣蛇狐疑的看着他——鸣蛇一脉,眼睛不好,但忠心,以前它的族群里还有乱。伦之事,毕竟兽类天性都那样。
因此,它狐疑的问:“……你别不是撬了你叔叔的墙角吧?我要把他带去给主人看看。”
青樾白晴天霹雳:“什么?!”
话音刚落,骤然的失重感传来,只见鸣蛇用脑袋上的角将青樾白勾了起来,倏地一下钻进了地底。
顺势还哈出一口恶气,将郁平罄喷出了宝库之中。
……
正是天明时分,怀泽宫里却冒着一股冰冷的死气,蜡烛也忽明忽灭的。
“陛下,有长老求见。”
忽然,有人跪在了外殿,传音说:“是六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