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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时,她也会有些阴暗地想到,宿傩做什么事情都太轻易了,人生也是,跨越千年的时间也是,抓住她也是。

何以宿傩做什么都毫不费力呢?

浮舟知道世界上还有很多生来平安死得也安详的人,但她偏偏和这样的一位命运交织,他们近到她只看见他,无暇顾及别人。看宿傩这样轻而易举地制服了自己,就算他颇为谦让地给出点好处,浮舟依旧心里怪不舒服。

虽说还有三个月她也可以选择彻底离开他,但现在,浮舟竟然也有些舍不得。

宿傩对她有坏有好的,浮舟也有点分不清,她在多数时候对他半推半就,却不臣服于他。浮舟自己也觉得有得有失,只是不清楚赢得多还是亏得多。

这是完全新的领域,浮舟尝试迈出一步,然后宿傩普普通通地回应了,他接住了。

“不管了,晚上试试,我看后面说因为富含精油所以还可以按摩。好的介绍就是可以让消费者买单。”

浮舟听完推荐和介绍,一股脑买了好多种,为此笑容愈发熨帖的售货员还送了她一支精美的灭蜡器,金属材质,形似银罩钟。

“平时没见你热衷此道,说起这个就热情起来了。你也真是够奇怪。”

“有什么怪的?”浮舟反问,随口就回答了宿傩的疑惑:“人性中的缺失,可以靠激素弥补。我这是在走捷径呢!”

浮舟也想试试这条看起来就走不长的路能走多久。

晚上,他们亲吻彼此的嘴唇,手心相撞,十指交扣,胸膛贴着胸膛,蜿蜒的金色与红色从宿傩的锁骨留下,有一部分被晕在了浮舟身上。

宿傩松开浮舟的手,她其实很喜欢与他交握,因此还有点怅然若失。但宿傩的手心很快碰在了浮舟其他地方,抹开来醉人的香气,又撩她散乱的头发。

到最后,他们都完全尽兴了。

宿傩结实的腹部肌肉紧紧地挤压浮舟的背部,他搂着她,很用力,浮舟的骨髓都要从骨头缝里钻出来了。

但同时,余韵又令她感到神往与幸福。

“蜡烛不错。”宿傩说,他亲吻浮舟的耳垂,它因为他的嘴唇和呼吸不住摇晃,但他最终还是将它含在双唇之间。

他说话因此有些模糊,但靠得很近,浮舟还是听清楚了:“不过大体还是因为你在,如果只有那种香气就庸俗。”

浮舟平稳了呼吸才偏头,扯开耳朵:“我有一个问题。”

“嗯?”宿傩很耐心。

“你怎么不变回本相,应该可以做到?”

“是可以,但你不是不喜欢么。”宿傩刮了刮浮舟的鼻尖,上面还有汗珠,他用手捻了捻,最后还是将手指伸到自己嘴边。

“但那样子你其实会更自在?”

“嗯。”

浮舟小声对着床单说:“那你可以恢复回去,本相。我也并不讨厌…那样的你。”

宿傩一直都没说话,也不动弹,浮舟说完之后也不转身去看他。

她想,要是他没反应就算了,自己也不过随口一说。

然后,浮舟意识到勒在自己腰上的手更紧了,她甚至喘不过气来。

低头一看,原来是多了两只手。真讨厌,怎么不声不响地折腾她呀!

浮舟没好气地用仅能动的左手拍开宿傩的桎梏:“快松手!”

宿傩照做,但不肯完全放开。浮舟很快在他怀里转了一圈,又对向他。

她抬头,看见他久违的那张脸,别说,四只眼睛倒真有点阴恻恻的,不怪人家害怕他。

浮舟本来想言语上教训宿傩一番的,但是看见他就放弃了,只说:“你抱太紧了,我不好呼吸。”

而宿傩依旧盯着她,眼神给了她极大的压力,但浮舟顶住了。

他过一会才说:“害怕吗?”

这问得浮舟到是羞涩了,她脸上飞出红晕,嘴里说:“其实还好。”然后撑起身子向上。在宿傩试探的一动不动中,浮舟蜻蜓点水地吻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