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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里,如今浑身散架。她看了眼单膝跪在旁边的羂索,听见里梅隐忍的闷哼,又晕了过去。

第三次,她在地上,阳光照得路面发热,她也头一次有机会躺在街上。已经不在半空的咒灵,她勉强捂着脑袋抬头,不知道自己看见的是不是真的,伏黑惠在掐来栖华脖子。

忽然伏黑惠回过头,看向她。准确地说是看向她身后。

浮舟于是也回头,看见了后面正踉跄朝她疾走来的虎杖。他捂着手,但血液还是喷溅。

她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浮舟没能醒过来太久,眼睛阖上,意识又落到捕蝇草般的深渊。她将融化在阳光洒下的路面,阳光是消化液。

只当浮舟再一次睁开双眼,用生命实证否认死亡的假设,才稀里糊涂发现了自己不知为何还没死透。

浮舟倒在一双腿上,膝盖对着她的鼻尖。她撑着它起身,一双手扶住肩膀,她下意识说:“谢谢你……”

视线从黑裤子转到皮鞋,款式熟悉,高专,再到校服的下摆,没来由的让人安心。

继续抬头,视线往上,浮舟先舒了一口气,任由那个人的手绕过她的肩膀,支撑她。

向上,向上,熟悉的瘦削的下巴。

“伏黑同……”

绝望。

青黑规律的黥面渗进那张脸,那种花纹颜色她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作者有话说:老头记仇簿上再添一人:伏黑惠。

伏黑惠:不是你有病吧?鸠占鹊巢,这我的身体,我的脸,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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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宿傩半抱着浮舟,用腿支撑她的身体。他眼神沉着,面部线条凌厉,肤色苍白。

他凝视她。

宿傩双眼下还各有一只皱纹般的复眼,像还没开裂的大地在等待地震的邀请。

警报在浮舟脑袋里轰鸣,她移开视线。

他们在天上,咒灵上,上面还有羂索,还有里梅。

浮舟往下面看,夸张点说是高空万丈,务实的讲怎么都够摔死她。

她维持视线的方向,呼吸更轻,身体不再挪移。

“每次见到你都很狼狈。”宿傩抬手,指尖触碰她的脸颊,浮舟没有躲闪:“把自己弄成这样,哈?”

没有躲闪,也不答话,浮舟是一尊被人放在腿上的雕像。天空阴郁低沉,宿傩嘴角垮下。

“吓傻了?”

浮舟还是不搭理。

“万在后面。”他说。

她微微发抖,白着脸。

“打定主意不说话么?”宿傩批评浮舟:“故作姿态。”

但其实不完全是因为那个,浮舟同样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有点儿紧张,不是说下一秒就要死亡的紧张,而是下意识的,看见那张又有点像又有点不像宿傩的脸,看见他的暗红的眼睛苍白的眼神,就想要偏过头装作没看见他的紧张。

浮舟在心中谨慎挑选开口的词句,千万不能像宿傩一样,见面就说「你每次都狼狈」这类鬼话。

最终,她将决胜的问候含在舌尖,低着额头,转向宿傩方向。

宿傩看她往自己偏倒,也就把接下来一肚子恼火吞下,倾身垂头,想听浮舟到底要说什么。

宿傩把头低下,耳朵齐平浮舟的嘴唇,她开开合合,轻轻柔柔能气死人的话语就从里面流淌出来: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啊。”

听上去像森林里惊慌却无力的生灵,跌倒的小鹿,迷失的幼兔之类的。

久别的故人,不言的期盼,浮舟令人恼火的愚痴态,宿傩极力压抑怒火。

他的冷笑在浮舟耳际回荡:“不认识?我再给你一次悔过的机会。”

浮舟只是快速摇了摇头,缩起脑袋。

她还妄想从宿傩的臂弯里逃开,结果被他一把拖回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