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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她开始把头靠近他的胸膛:“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被盼望着的缥缈声音终于落地,游荡在温暖的床榻与帐中。伴随她毛茸茸的脑袋久违地抵在他的心口,温顺柔软如往昔,宿傩的一颗心也落地。

浮舟讲话的口吻像一个秋日里湿润的凌晨,桂树结出黄黄的小花,上面露水还在倒映月亮。

宿傩在已经暗下的房里凝视浮舟,她发顶绕了一圈浅淡的光晕,连头发丝都在畅快呼吸。

“直接说你要什么吧。”有什么线索被勾连到一起,但宿傩不去捕捉,放任它断开。他一锤定音。

女人歪着耳朵低头:“大人什么都会给我?”

“对。”他倒要看看她要做什么。

浮舟仰起脸朝他,脸上有珍珠光泽,嘴唇鲜红,开合间说出荒谬的话:“那你会愿意为我掉眼泪吗?”

“……你在说什么蠢话,浮舟。”宿傩从她脸上天真的笑意里看出讥讽,心里更生焦灼。

她胆敢愚弄他?

“哦,且不要那个。”浮舟看上去有些失望,好像她刚才是认真的一样。

然后她再开口就没有悬念。

“大人听说过月光王祈头的典故吗?”

废话,宿傩当然知道。

《佛说月光菩萨经》中月光天子对臣民有求必应,有日一恶人觐见乞头,他也同样依照【普施一切】的标准允诺……

王把自己的头发拴在花园的无忧树上,手挥舞利剑,身躯便倒地。

浮舟不会是想——

就像特意要印证他的想法一样,转眼瞧去她不怀好意的嘴唇堪堪又张开。

宿傩冷冷打断浮舟:“你说错了,他是被要求布施的那个。”

“是,是。”浮舟一愣,然后笑了,似乎是为他的冷

不丁纠正,那毫无必要,因为两个人都清楚彼此的意思。“是我用词不准确,毕竟在您的学识面前,我什么也不是嘛。”

“那就当我是恶眼。”浮舟幽幽轻诉,手指亲吻般点在他腰侧,慢吞吞的一路向上,直到触摸他脸:“宿傩大人可愿施脑垂怜?”

她说完了这个,就没再抬头,手指也不碰他发热的身体了,大抵心中早有预料。

……过了很久,但中间的沉默不至于杀死谁。

果然,宿傩说:“好。”

浮舟释然了,他对自己也同样冷酷的样子,知道这件事情……多少也让她高兴一点。

他粗粝的手一把攥住浮舟的手,指尖的尖摩擦她细嫩白皙的手背,享受她带来的柔软触感。但无论如何抓握,都不如刚才被浮舟自己逃掉的主动触摸。

浮舟的触碰很温柔,她的声音也是,至于她说出来的骇人内容,也就因此无关紧要了起来。

自己真是疯了……她病的也不轻。

宿傩的声音并未对自己送命诺言有丝毫动容,深沉低语:“你要怎么做?”

浮舟因为他的问题而开始思考,他却自己打断了进程,吁了出一口气,结束了月余的冬天。

宿傩主动干扰她。他把她的手递到唇边,嘴唇包裹着浮舟的指尖,亲吻她透明带粉色的指甲,让明润的甲缘更有光泽。

“总会知道的,现在,我们做点别的。”他告诉浮舟,本来是想说做点久违的亲密事……可还没想好,言语就先蹦了出来:

“我不需要宠物,你什么都不知道——”

宿傩说到此,忽然看清浮舟挑起的眉毛,他压抑地停顿后放松咽喉,安抚她又安抚自己一样继续说:“不会是短暂的在乎。浮舟,你是个招人在意的女人。”

浮舟还未听完就低下头,宿傩看不清她的脸。

她另一只手指又在他的皮肤上跃动,沉默像一阵风般吹过后,浮舟点点头。

她听起来很冷漠。

“但愿如此。”说出的话和上次如出一辙。

又过了些时间,浮舟很妥帖地询问:“做点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