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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嘲笑她的相貌颜色,指尖在其上逡巡,手背在表面刮擦:

“我想起来了,你说露水姻缘——可我怎么不记得这种事情,乐师,趁我还没厌弃你,不如。”

宿傩凑近,在他耳边调侃:“你至少要陪我一段时间,才好让我带你去平安京。你说是不是?浮舟?”

他原先是想羞辱她的,他们都知道,可宿傩并不知道浮舟会答应地这样快。她侧着耳朵对着他的嘴唇,宿傩说完之后还舔了舔她干净的耳廓。他这么做的时候浮舟就说了:“好呀,我本来就是您的女人。”

她双手握住他手腕,放在鼻子上。

宿傩的身上并没有香的叫人想死在他身上的气味,香味只来自于里梅准备的熏香,但也相较这里更高雅,好闻。

他进一步提出说:“那就今晚。”

浮舟也没有泄露一点儿情绪,说:“好。”

“虽然还是觉得你无趣,但,看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你说,是不是因为你太笨了?”宿傩现在又没了危险的气势,又随心闲聊般说话了。

她就问他:“您看明白了之后要做什么?”

“一般人不会这么问,你怎么不辩解自己不笨?”宿傩嫌弃地回答,“啊,你不妨设想,就按照你和舞女之前说的来:我会抛弃你,但把你许配给了一个有点家资的男人,你们生很多孩子。呵呵。”

浮舟懂了,且不论生育到底能给人带来什么坏处或者好处,这些事情通通不会发生。

因为她会死。

弄明白了,原来第一次的死亡是因为这个啊……宿傩把她弄明白了,一切不过是一场游戏,他想和她玩一玩。玩过了,结束了,没价值了就永别。

浮舟笑笑,声音似清流淙淙,有种水向东的

悲哀:“这样呀,大人可以帮我疗伤吗?我还是好痛。”

“你真烦。”宿傩这么说着,手指并拢拍在她脸上,发出啪的一声。“喏,治好了,下次别把自己搞这么狼狈。”

浮舟摸了摸自己被轻轻拍的脸,上面有干掉的血痂。所有的伤口都来自宿傩,但她不计较他讲的话了:“大人……”

他开始不耐烦了:“又有什么事?”

“嗯……洗脸,宿傩大人,荻花走了,没人打水了。”她相当务实,有个人不让里梅和她说话,是谁呢?

“你自己去。”

“大人,我看不见。”

“喔,你这个女人,让我帮你打水?”

打一下水又怎么了,浮舟听他语气兴致勃勃,分明是要坏脾气地动刀子,心想他头一次不也这么做了。但她还是茫然惶恐地摇摆着头,发丝甩到鼻尖:

“不是的,哪敢劳烦大人贵体。只不过,能不能请里梅大人替我准备一盆热水,一套衣服?”

宿傩爽快地答应了:“这样……行啊。”

然而,实际上,他接下来做了这么一系列事情:朗声把正在做饭的里梅叫过来,浮舟挪到他身后,草草披上外褂;让里梅做浮舟请求的事项,还额外要了梳子和女子日常装扮的其他物品。

最后,宿傩把浮舟推了出来,说:“都是她让你准备的,去吧,里梅。”

浮舟:“……”

她垂着头,不发一语。

里梅毫无波澜:“是,大人。”

“等等。”宿傩却叫住他,然后扭头对浮舟说话,“需要我教你礼仪吗?”

浮舟直着的腰立刻化了下去,像融化的冰,她规规矩矩地拜了拜:“谢谢里梅大人。”

里梅的脚步声离开后,宿傩让她起来:“你真是丢人。”

浮舟捂着肚子,意识轻飘飘的,不为所动。

“饿了?”

“嗯。”

“浮舟。”

“嗯?”

“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宿傩一定是觉得她一会儿恭敬,一会儿又敷衍,现在跳起来还会把人骗进来咬了。浮舟手在扁平凹陷的腹部游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