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欻”的一下消失不见了。

在他方才站定的地方,地板空出一块,里面黑翁翁一片,不知深浅。

祝凌云急忙蹲下来趴在洞口,喊了好几遍他的名字。

无人应答,只有望不到底的黑暗。

她立刻踩着刚才踩过的地板返回,想出去找人帮忙,但是大门被禁制封住了,阅宝券在盛自横手里,她没办法打开。

祝凌云紧了紧腰间佩剑,心一横,纵身跳了下去。

半空中,盛自横点燃符箓,火光照亮暗室一瞬,他借机预判好落点位置,旋身躲过箭矢,单手撑地着落。

他起身张开手,掌心开出一朵火花。

这里没有任何光源和风口,空气里弥漫着陈旧腐朽的气味。

黑暗、压抑、死寂……

和盛家关押罪奴的暗室一模一样。

刻在骨髓的恐惧涌上心头,盛自横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额头和后背冒出细密的冷汗,呼吸逐渐沉重。

“呸!小畜生,跟你娘一样是个扫把星,丢尽了盛家的脸面,好好在这里待着吧!”

“妖孽就不该来这世上!”

“你怎么还不去死?”

“都是因为你,是你害死了你娘!”

幼时常伴耳边的谩骂在盛自横脑海里冲击回荡,如勒在他脖子上的一道索命绳,不断收紧,再收紧……

盛自横的肺腑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叫她无法吸气,只能中邪般低声重复:

“我不是……不是……”

一阵头晕目眩袭来,他手心唯一的亮光变得重影叠叠,然后慢慢颤巍巍摇晃着熄灭。

盛自横重心不稳,扑通跪在了地上。

他死死咬住手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直到手腕被咬出血也没松口。

不知道在黑暗中过了多久,盛自横似乎看到远处有一点亮光在朝他靠近。

视线很模糊,看不真切,他一度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手上的伤口被温热覆盖,他才确信,这不是镜花水月,更不是晕厥前的走马灯。

“盛自横?盛自横!”

有人来了吗?

不……

怎么会有人来这潮湿阴暗的地方。

祝凌云蹲下来,灯笼映亮盛自横失焦的双眼,她托着他的脸轻拍两下,试图让他清醒一点:

“盛自横!别睡,看我,我来了,别怕……”

听见声音,盛自横皱皱眉,竭力想要睁眼看清她的脸,视野却像被糊了一团浆糊。

他只知道她的脸亮亮的,离他很近。

居然真的有人提灯闯进了黑暗,慷慨与他分享体温,看着他,温柔坚定地告诉他,“别怕”。

盛自横抬起手腕,再次重重咬下去。

新旧交叠的痛感刺激着经络,他的鬓角早已被冷汗浸湿,嘴角颤抖着翘起一点弧度,失神地凝望她:“抱歉……”

没等祝凌云回答,就听见墙板打开的声音,二人的神经登时紧绷起来。

这里的黑是不正常的黑,像一团浓墨,灯笼的光只能照亮一小片,祝凌云根本看不见身后发生了什么。

咻,嗖嗖——”是箭矢的声音。

祝凌云深知,自己现在还没办法在盲眼的情况下挡住这些暗箭。

只能赌运气了。

她举起剑横在脸前,忍不住闭眼。

等了一会,想象中的结果并未到来,她既没有受伤,也没有听见剑恰好挡住暗箭而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睁眼,可视范围内出现了一只拳头。

那只拳头包着正在滴血的锋利箭尖,距离她面门仅不到两寸——

作者有话说:【采访环节】

Q:小祝,你不是说自己肯定做不到不顾自己安危救人的吗?

祝凌云:那不一样。

Q:小盛,你不是怕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