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死了,就算是把我当成他们的爹,我也养活不了他们。还“父母官”,背地里都骂我老鳖孙呢!”
柳夜明瞧着照三叔不入他的套,只好先挖苦自己:“害,当官的哪有不挨骂的,拿着官禄就是要替百姓办事的。只是现在边境不太平,战火四起,国力又大不如从前,别说百姓了,各大世家这些年也是从牙缝里挤出银子过日子。”
照宴龛在一旁听着,问道:“柳大人见过杜卫了吗?”
柳夜明连忙道:“杜大人可是大忙人,哪有功夫见我啊。前两日征兵之事我听说了,大敌当前,照大人忧虑的点杜大人也不是不清楚,眼下确实没什么好法子,不然谁也不忍心看自己的血亲死在那沙场上啊。”
照宴龛神色微冷,端起茶杯嗅了嗅,又放回了桌子上,“来人添水,这茶凉了。”
柳夜明故意戳照宴龛的心窝子,他死了儿子不想把嫡长子也送去战场,可边关战事吃紧,戍边营缺人呀!
柳夜明见状,假装赔不是,“你看我这张嘴,嘴皮子总是比脑子快,对不住了照大人,还请您节哀顺变。我是个肚子里只有墨水的烂文人,但夫人和家中子女皆是武将,早就把命交在冷甲上了,我做不了家主,也上不了战场。如果有一日,大徵真的到了要跟萧慎拼个你死我的地步,老夫就算是废了这条命,也要拼出去,与大徵的将士们同在!”
照宴龛言语上客气了两句,道:“柳大人大义,令照某心生敬佩。”
柳夜明道:“谢过照大人的好茶。时候不早了,诏狱还有案子,柳某先走一步。照大人放心,这个案子我一定会查的水落石出,还照府安宁。”
柳夜明走后,照宴龛命人把壶中刚煮好的茶,倒在了院子里。他轻咳了两声,喝了一口清水漱了漱口。
“陛下刚收了郑卿远的兵权,晋州临近东平关,陛下想调晋州守备军支援东平关,要收回我手中的兵权。柳夜明这是见我手中的兵权不稳,特地来阴阳我的?”
照三叔砸了砸桌子,气愤道:“他柳夜明就是个靠女人上位的废物,一个乡野荒村爬出来的杂碎,给虞氏当了赘婿,真以为野鸡也能长翅飞了?”
“能做到这个位子,他的野心和手段并不只常人看到的那么浅。铮弟,照氏现在是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从桓氏灭族那一日开始,照氏终会有这么一天。其他几个世家巴不得我们像桓氏一样分崩离析,自相残杀,最后同归于尽,我们必须要沉得住气。”照宴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陛下想要晋州的兵权,你千万不要找人上奏挑事,这兵权必须得放。”
照三叔拈髯沉吟,道:“我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照宴龛摩挲着手上的帝王绿环戒,道:“另外,柳夜明手底下的人最近有不少动作,他去大寺里查了一个人——陶常隆。他哄着陛下,把诏狱里头塞了不少寒门子弟进去。”
“陶氏!又是一个无名小氏,这几年寒门子弟在朝中投靠各大世家,背地里拉帮结派,看来当年那场失败的变法还是没能没挫尽他们的士气!”照三叔蹙眉,思索道,“陶常隆的案子当年闹得也挺大的,说白了就是替董明锐背了黑锅,他一个江北郡出来的鼠辈,董明锐拉了他一把,他还了董明锐一条命,到底还是不值当的。董明锐倒是挺会明哲保身,离开上京到干越做刺史,手里还有兵权,他离上京远,别人也管不着他。他这几年养精蓄锐,已经养出膘子了!”
照三叔缓了一口气,继续道:“当年那案子是桓江城压下来的,后来桓氏出了事,董明锐没替桓氏说两句好话就算了,反而上折子火上浇油。多亏他远在干越,上京城里的人明着不敢说,背地里早就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孝敬了个了!”
照宴龛道:“柳夜明查陶常隆,就是想旧案重翻,如今郑卿远在东平关刚吃了败仗,干越百姓日子不好过,董明锐定是如坐针毡,这时候上京再有人揭他的老底,就相当于扼住了他的命脉。柳夜明这是在放长线,钓大鱼。他不仅哄着陛下,还巴结上了凌王。”
“凌王这些年名声烂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