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大人上茶。”是非黑白,柳夜明心里掂量着呢。他左右逢源,八面玲珑,谁都不想得罪。
柳夜明蹙眉道:“圣命难违,凌王殿下不也是为了尽快结案吗。你说这事拖过了初一拖到了十五,总不能一直拖下去吧。”
看遍了周围人的神色后,柳夜明转了转眼珠子,继续道:“听闻昨夜郑将军与令妹、墨大人也在相国府里,不知昨夜相国府上是有什么好事,让我给错过了?”
他这话是在试探郑卿远与桓秋宁,昨夜有没有在照府发现东西。桓秋宁明面上与照山白穿一条裤子,柳夜明不是不知道,但他还是得探探这两个人的底。
敌人的仇人就是朋友,敌人的朋友也能是“朋友”,挑拨离间就是了!
郑卿远看向照山白,蹙眉不语。他确实是为难,之前照琼之死他亏欠照氏,也亏欠照山白。
可是如今稷安帝与凌王抓着永安钱一案不放,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迟早败露。他今日有所隐瞒,他日别人就能顺藤摸瓜,拿他做文章。
郑卿远答道:“回柳大人的话,不过是一些小事。家妹雨灵嘴馋,昨日她听闻照府上的婆婆做了一种极好看的糕点,垂涎不已,于是去了照府。她又贪玩,天黑了也不知道回府,所以我才去照府寻她。”
柳夜明看向桓秋宁,又问:“不知是什么样的糕点?”
人撒了一个谎,就得用无数个谎言来弥补。郑卿远怕桓秋宁接不住,连忙回应道:“是杏仁糕。”
柳夜明勾了勾嘴角,挑眉一笑:“可是我记得相国大人对杏仁过敏啊。”
郑卿远一时心急竟然忘了这一茬,不知该如何接话,慌乱不已。
照宴龛脸色一沉,倒是没着急给郑卿远圆场。
照山白向屋内的诸位大人示礼,刚要开口解释,便被桓秋宁拦在了身后。
“喵。”
“喵呜——”
“是夜猫啊。”桓秋宁又“喵”了一声,“你们没听见过吗?每到夜里打更的时候,总是会有猫叫,怪渗人的。昨夜我瞧见一只黑猫,脖子上挂着铜钱,钻进了相国府。不只是妹妹嘴馋,猫儿的嘴也馋。各位大人不妨猜猜,那只黑猫最后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什么地方。”
桓秋宁温声道:“掉井里摔死了。”
众人纷纷觉得可惜。
传闻中黑猫通灵,总是能带来祥瑞。可是这黑猫去了相国府却死在了井里,想必是有人动了手脚,不想让相国府上得到这份祥瑞。
柳夜明心觉眼下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再问下去照宴龛的脸面就挂不住了。他就此作罢,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桓秋宁。
这个话题勉强转过去了。桓秋宁在柳夜明意味不明的注视中松开照山白的胳膊,走向了待审的官员。
“诏狱走水可是大事,也不能耽搁了呀。”桓秋宁打了个响指,声音清脆。
他看向刑枷上的人,道:“刚才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
陶思逢上前,介绍道:“他叫张天,是昨夜留在诏狱值守的人。”
“张天。名儿里带个‘天’,好名字啊。”桓秋宁用长鞭挑起了张天的下巴,道:“你不想说我替你说。你的手指泛黄,你有烟瘾。身上带着酒气,昨夜你饮酒了。另外,从我进了这间屋开始,你一直在甩头,你不清醒,你昨夜被人下了药。”
张天恐慌到神色大变:“你、你一直在观察我!”
“朋友,我要审你啊,我不看你,难道真要看天吗?”桓秋宁笑了笑,“说说吧,昨夜你见到了什么人,什么时候喝的酒,吸了什么烟,从哪儿弄来的,昨夜发生了什么?如实招来。”
张天甩了甩头,努力回想道:“昨夜。昨夜!我看见了鬼!”
桓秋宁笑道:“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吧。我可不信这世上有鬼,就算是有,也一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张天看了一眼柳夜明,道:“我知道昨日柳大人提审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