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了一这么出戏。”
怒火攻心,殷宣威的脸胀红,他将桌案上的东西狠狠地甩在地上,怒道:“你是朕的人,死也得死在朕的脚底下,想走?除非死。”
照芙晴刚要再跪,突然身后来了人,抬手扶住了她。
来人身着一件用金丝线勾边的墨玄色长袍,发髻上插着一根极好的翡翠。眉毛、眼尾都是微微上挑的,眉眼张扬,轻蔑与不屑全都糅杂在他嘴角冰冷的笑意中。
相由心生,此人性情乖戾,眼神狠绝,绝非良善之辈。
一只黑靴上沾着雪,张公公跪在一旁替他擦了擦,卑躬屈膝道:“凌王殿下,您来了!奴家扶着您?”他微微抬眼,观摩着凌王的脸色。
“滚。”凌王没赏他个好脸色。
张公公心下一紧,跪在地上连忙掌嘴,长声道:“奴家该死,奴家多嘴了,求凌王责罚。”
凌王抬手扶着照芙晴,一只脚踩在张公公的膝盖上。他低头,拎起张公公的衣领,看了看那张恐惧到扭曲脸,不屑一笑,“风雪这么大,她若是染了风寒,你这条贱命赔的上么?”
他抬脚踹在人心口上,黑靴踩着张公公的脸,把人压在雪地里。如果不是照芙晴替张公公说了话,这会儿张公公已经埋在雪里咽气了。
“凌王殿下,你这是做什么。”照芙晴想过去扶起张公公,凌王拉着她,抬脚把张公公踢到了一边。
“本王替人训狗呢。”凌王松开手,视线略过照芙晴,落在了未央宫的匾额上,他哼笑着说,“听闻娘娘要走,本王特地来送行。”
凌王走一步,停一步。宫里的人最忌讳看到他,尤其是不敢看他的腿。看了不该看的,就只能提着头去见阎王。
他冷笑着推开未央宫的大门,笑道:“父皇,真是好久不见啊。宫里人说父皇身体抱恙,本王怎么看着这传闻不实啊。”
他捏着鼻子,摆了摆手道:“你这未央宫怎么一股死人味儿,比不上本王的凌王府,真是浪费了上好的白玉。”
他四处打量着,额间的细辫上缠绕着银丝,烛光落在他身上,非但没有柔了他身上的锐气,反而让他身上的邪戾又多了几分。
“今日怎么没有美人相伴?实在是寂寞了些。难不成宫里传的父皇抱恙,是阳气不足之疾,玩不起来了啊。”言罢,凌王看着殷宣威那张又红又紫的脸,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殷宣威膝下只有三个皇子。荼修宜诞下一对双胞胎,一死一残,活下来的就是凌王殷玉。小皇子是照芙晴的儿子明王殷仁。
殷宣威看着殷玉,目光却落在了他身后的照芙晴的身上,他想起了那一句“辛苦最怜天上月”。曾经跪在那个位置的人,早已成了他心中不可言说的一枝梨花。
殷宣威端坐在龙椅上,指腹摩挲这圣戒,他问:“你的腿好了?”
殷玉抬手掀开衣角,露出了半条柞木做成的假腿,外面是一层黑色的狼皮。他拍了拍皮毛,道:“断肢已废,本王命人寻得柞木,做了条假腿。柞木做骨,狼毛成皮,本王终于能站起来了。”
殷宣威转了转眼珠子,他看着殷玉道:“你能站起来,朕很欣慰。”
“欣慰?”殷玉抬头邪笑,他咬牙看着龙椅上的人,恨意掩在眼角,“你应该最是恨我。不,你应该最恨你自己。”
殷玉一步一步走上金子砌成的台阶,脚底踩着红丝绒,转着发辫的手随意地按在龙椅上,他轻笑道:“这位置坐着舒服吗?本王也想坐坐。”
“殷玉,你个逆子!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父皇吗?”殷宣威抬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红印子浮在他的脸上,像一道抹不去的印记。
殷玉抬手蹭了蹭滚烫的侧脸,放声大笑,眼中布满了骇人血丝。唇边的鲜血就凝在那儿,他舔了舔,勾起了嘴角,“本王就喜欢这种滋味儿,疼里带点辣,烧得人心里痒痒。”
“滚回你的凌王府,朕不想再看到你。”殷宣威忍着怒气,帝王的威压骤起,他怒视着殷玉。
“这死人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