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看看,“那祭司叫什么名字?若是一会儿碰见他,你可要提前提醒我啊。”
“是不是神明我也不清楚,但自从我来这里,就是这样的。祭司名讳叫……望舒。”安宁公主立于石柱下有种隐隐被俯视的异样,不由得放低了声音,“南诏百姓都不敢直呼他的名字的。”
说罢,又补充,“你想见到他也不是见容易的事呢,祭司非重大庆典是不出关的,在那边的高塔之上修习秘法,隔绝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日日静坐观心观万物。”
云央蹙着眉,看了眼一尘不染的石柱,“可是我们在中原怎么都没听说过呀?”
“咱们大昭国土广阔,哪里在意他们这蛮夷之地的劳什子祭司?况且我们大昭信奉佛法道法,南诏又偏远,对南诏这边信什么知之甚少便也正常呀。”公主浑不在意道。
“参见王后!”游廊下的婢女们齐齐迎上来,满脸堆笑。
安宁公主太阳穴一跳,连笑容都没有,牵着云央往殿内去,吩咐道:“快准备些小酒小菜,今日我不知道多欢喜呢,可要不醉不归才是!”
云央忙阻止,“公主,我没与你细说此行是干嘛来了……”
云央心头最挂心的就是薛钰,哪里能坐得下来与公主吃喝,遂与公主讲清楚了来龙去脉。
说完后,安宁公主心里发颤,“怎会如此呀!泓哥哥怎么能做出如此行径的蠢事!”
在场的人都静默下来,云央忙道:“公主着急也没用了,现在上京的兵马都被大皇子带出来了一大部分,也不知是怎么和蜀地的逆党联系上的,蛇鼠一窝了。就希望咱们南诏王看在公主的面子上与大昭永保和平,不要趁乱发兵才是。”
公主点点头,“是这道理。国君发兵这事你不必担忧,祭司大人上个月出关才给了旨意,说是要停战乱休养生息。祭司发话了,没人不听的。”
二人说话间,南诏的婢女们都被公主以与昔日密友密谈为由赶到外头去了,不一会儿,自小跟在公主身边的婢女端来一碗药,小声说:“公主,服下吧。”
公主拧眉,似是对那碗里气味儿很是厌恶,却还是主动接过来一口气喝了。
喝完之后难受的脸拧作一团,额发上都渗出细密的汗,婢女递上甘甜的饴糖,公主却摆摆手,“别影响药性。”
云央取了帕子来给公主擦拭,关切道,“公主可是身子有恙?”
公主瓮声瓮气地嗯了声,外面好似在宴客,鼓乐高奏,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来她的寝殿,她放了心,脸颊浮上一抹嫣红,告诉云央,“行了房可能会怀孕,我不想和国君这么快就有孩子。临走时找御医给了我偏方,怎料南诏此地不好找甘草,就只能苦着喝了。”
这话是云央始料未及的,当下不仅面红耳赤,还如被雷劈般呆立当场。
潮起潮落后汹涌的斑驳,还有骤然起身时双退间的一阵暖流……食髓知味之后辗转又剧烈,哪能收的住,都不知有多少次了!
云央及笄后就离了家,母亲还未来得及教她这些闺中密事,生孩子是走一趟鬼门关的大事,许多正室生过一次后不想再生,又不愿让夫君去妾室那纾解,便有一些法子可以避孕。
再加上她这些日子都被薛钰的柔情蜜意迷昏了头了,从未想过行房会怀孕!
薛钰又是如何想的呢,为何这么无遮拦的……
云央不信她不懂,薛钰还能不懂。
公主见她神色有异,脸上浮起无助悲凉的神色来,迟疑道:“怎么啦?你不会也要劝我生孩子吧?我父皇虽然是老了,可是之后继位的别管是哪位哥哥,万一刚登基就拿南诏开刀呢?我可不敢在这节骨眼上怀孕。”
云央勉强笑道:“公主多虑了,您这样做自是有自己的考量……那个,还有多的一碗么?给我来一碗罢。”
公主吃了一惊,“你,你,你怎么也……可是与薛大人?”
云央点了点头,又羞又臊。
她怎么也没想到与公主重逢会是这样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