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央头都大了,憋出几个字,“喜欢。没人会不喜欢姐夫的。”
薛钰满意地笑了,垂眸欣赏着少女红透的耳垂,温柔道:“那我便信央央的话了。”
“女眷都坐在下面了,席面也备好了,祖母和妹妹们都点了戏名等着瞧戏呢。”薛钰道,把她扽过来在乌木抱柱旁倚着,指了指戏台下的年轻公子,“那个便是张公子。方才祖母到处寻不到你,本想介绍你们二人认识。你现在看看,觉得他如何?”
顺着薛钰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锦衣华服的少年端坐其中,神情淡漠,在一众女眷中显得格格不入,看不清楚面目,但从那端稳的仪态中能猜想长得不会差。
“我还没看清楚他呢,就问我觉得他如何,我也说不出来……”云央绞着手指道。
薛钰淡笑,“是啊,还没看清楚的。但央央你觉得你看清楚没看清楚重要么?这阵仗,你若说不喜欢,说得出口么?”
“姐夫说的是。”云央道,语气也低沉了下去,“老夫人和姐夫对我的婚事都如此上心,我也不能再挑三拣四了。哦对了,还有四夫人,也为我费心了。左右不管张公子是什么样的人,就他了。”
暮色四合之时,金色的光晕斜斜照在泛着清波的湖面上,夕阳将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一高一矮,映在湖面上。
薛钰想,如果只有他和她两个人就好了。
他想将她藏起来,藏在只有他知道的地方。什么陆玠、张谦、太子、八殿下、宋放鹤,都不要来打扰他与她。
云央面露惆怅,望着那戏台下端坐的少年,心里涌上难言的惆怅来,哪里能猜到薛钰现在所想,她只觉得自己给薛家人添了太多麻烦,无论怎样,只要张公子能看上她,她就绝无二话,尽早把自己嫁出去。
“婚姻大事,不可儿戏。”薛钰缓缓道,“不喜欢他,就告诉我。我替你去回了张家就是。”
“姐夫,谢谢你。姐夫真好。”云央呆呆望着他,颇为感动,绞着的手也松开了,扯上他的衣袖,“可是老夫人为我费心了,张家又是良配,没什么瑕疵,只因我不喜欢就回绝了人家,未免太骄纵了些吧。”
其实无论她喜不喜欢张谦,他都绝不会让她嫁给张谦,薛钰有些心虚地摸了摸她的头,“你姐姐把你交给我,我定是要小心善待的,骄纵?不存在的。只要央央不想嫁,那便可一直留在薛府,陪着姐夫,不也很好?”
“真的?”云央道。
“真的。留在薛府陪我,多少年都可以。”薛钰微笑,语气蛊惑。
云央隐隐觉得不对,姐夫这话好像已然超出了姐夫和小姨子该恪守的界限,好像已经不止是来自长辈的关爱,可她又觉得这话说到了她心坎里,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都变得熨帖。
“央央,我同你爹是一样的,都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的称心如意。”薛钰又道,颇有语重心长循循善诱的长辈模样。
云央放了心,自己应该是多想了。
“有姐夫这话我就放宽心了,那我可就赖着姐夫一辈子了!咱们也别在这站着了,赶紧入席吧,我正好好好看看那张公子,说不定就一见钟情了呢!”云央回过神来,眉眼弯弯笑着,说着便往水廊走。
“簪子歪了。”薛钰疾步走上前去,手细致温柔地将她发髻上的玉簪扶正,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好了。”
“谢谢姐夫。”她道。
“簪子好看么,喜欢么?”薛钰忽然问。
云央愣了一下,“这么好的东西,任谁都喜欢,是我眼拙,没认出来,险些以为是寻常物,我还想着好好谢谢四夫人呢。”
“不说旁的,不管这物件好坏,也不管任谁喜不喜欢。我要听你说你喜欢。”薛钰道。
夜风微凉,撩起廊下薄透的绡纱,妖娆的春花掩映在夜色中,透出一点半点隐约浓烟的轮廓来。
少女的面容红润,莹润的羊脂玉像一缕会发光的云雾,衬得她如一只饱满的蜜桃,一颦一笑灵动纯真。
“我喜欢啊。”云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