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中有些外邦来物稀罕,商人们又囤货居奇,有些女孩子家喜欢的玩意儿只能在黑市上高价购得,这也正常。
“二姑娘她将公子在市面上流动的字帖都高价收回,而后、而后再……凑成套找买主。”簌青低声道,,“小的起初不信,去黑市上查问了一番,竟有人见过公子曾借给二姑娘的那本字帖,掌柜的说是一个戴着斗笠的年轻女子所售,小的使了些银子,掌柜的把那女子的模样身形画了下来,是二姑娘没错。”
看着窗外午后的暖阳撒了一湖粼粼波光,薛钰想起云央晶亮的眼眸,娇憨懵懂的面容,心中有极为复杂,说不上是什么的情绪。
像是本就如履薄冰的期盼落空。
来自乡野的小官之女,伪装了这么久,到底是露了相么。
“公子,墨滴纸上了,我给您再换一张新的来。”簌青匆匆道。
翌日,薛钰去了老夫人那陪着一同进早饭。
云央果然也在,坐在老夫人身侧,换上了新制的秋装,繁复的领口带着一圈儿绒绒的白狐毛,水红色的裙摆完全拖在地上,乌黑的发髻上钗环俱无,不施脂粉仍雪肤樱唇,有种洗净铅华般的清丽。
见他过来,她站起身打招呼,聘聘婷婷,愈发有少女的柔软而美好,笑靥清俏,“姐夫。”
云央并未察觉到薛钰有什么变化,她一直以来都觉得薛钰并不好接近,分明有个俊美的好皮囊,为人却寡淡严肃,有一种长辈的威严,让人心生敬畏。
薛钰坐下,跟祖母请了安,简单进了几口粥,便出府去了。
云央吃完早饭,细数了一下身上所能拿出来的银钱又不够了,只得咬牙去薛府账房再支取些,好在账房先生一直没有阻拦过亦不过问用途,这才叫她免于寄人篱下的羞耻。
可这次,账房先生摆了摆手,似笑非笑道:“姑娘这月支取的银两到量了,主子不让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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